墮落聖徒行歌 之四十

「我們…是不是跟頭兒先說一下？」灰燼有些擔心的問。

所有的人都看著她，眼神都有憐憫，連娃娃都不例外。

「別這樣，」風胥還是很維護她的，「她只玩過這個遊戲，是個天然的小白鴿。」

「也是。」更逍遙嘆氣，「妳覺得動靜鬧得這麼大，頭兒會不知道嗎？」

「呃…」

「這應該是個大型陣營任務，」聖喬治接話，「遊戲群的共同特色之一，就是國戰。但是冥道卻是完全統一，冥道主壓制所有君主的局面。官方對遊戲內世界的約束非常薄弱，但不代表系統大神的約束也同樣薄弱。簡言之，冥道現在的狀態不符合系統大神『平衡』的原則。」

「所以，頭兒很久沒出現了。」風胥補充。

灰燼心頭一緊。是啊…頭兒好久都沒出現在冥殿了。任務都是吸血鬼發出來的。

頭兒心裡，一定很不好受。他那樣驕傲又貪念旺盛的人。得眼睜睜看著別人挑戰他的權威，卻只能白看著。

「我不管什麼陣營任務不任務的。」她喃喃著，「我是頭兒的侍從。他是不是冥道主宰都要跟著他的。」

小白鴿歸小白鴿，但灰燼的話提醒了他們。雖說各有緣故，但若冥道主戰敗（有系統大神的支持，似乎並非沒有可能），他們的身分和陣營就有些需要選擇。

當然效忠新的冥道主也沒什麼不行，他們的既有福利應該不會受到傷害。反而隨著舊主流亡，就會非常艱辛，所有的聲望和吸血鬼管家的裝備補給，冥殿所在的高階工作室，全部不會有了，不知道還有什麼懲罰。

但他們都有點不太正常，所以最好的方式通常不是他們喜歡的方式。

「我是託管的，也不想換頭兒。」風胥淡淡的。

「頂。」黯淡拉著娃娃的手一起舉。

「所有君主，咱們頭兒是最好看的一個。」更逍遙攤手，「其他什麼歪瓜裂棗…」

「沒錯，就他看起來人模人樣。」聖喬治點頭。

於是開始離題，冥道各大npc頭目都被拿來點評一番，容貌氣質等等都上了評價表…又從npc排行榜跳到現實的選美，又從現實選美飛躍到動漫畫的選美，然後是虛擬偶像孰勝孰劣，又從這個話題跳到涅盤狂殺之後會再開哪個道還是界…

風胥看著這些討論得熱火朝天的同僚，不禁納悶起來。這個嚴重劃錯重點兼離題的毛病，到底是怎麼慣出來的。

＊＊＊

「看起來，你的侍從對你很忠心哪。」白衣人遮到鼻尖的帽兜，只看得到玉白的下巴和完美的微笑，「明明你對他們那麼壞。」

「哼。」冥道主沒回應，只是下了一子。但唇角微微彎著，洩漏了他的得意。「認輸吧，你沒活路了。」

白衣人拈著黑子沒動，「那些應該都是我的人。」語氣很抱怨。

冥道主終於捨得抬眼看他，「這是人格魅力。鳥人不會有，放心吧。」

一拍棋坪，白衣人乍現三對雪白羽翼，嚴厲光白的殺氣沖天。冥道主卻早他一步將所有棋子鎖死在棋坪上。「老套了你。想藉機賴棋？想得美。」他攤手向上，動了動手指，「願賭服輸，拿來。」

白衣人僵了僵，訕訕的扔了條項鍊。「設計神器也是費力的！欺負我們天界還沒開服，一樣樣往你家搬…」

「你去跟系統那破玩意兒抗議，別抱怨給我聽。」冥道主老神在在的收了項鍊。

白衣人沒搭話，好一會兒才問，「你覺得，綠方的魂魄是不是在系統裡？」

「傻個巴唧，綠方死的時候，系統還沒影哩。」冥道主嘲笑他，「我才懷疑你們那邊扣留了綠方，不然怎麼可能死到不見。」

「少來，是你們扣留的吧？」白衣人哼了一聲，「我們搜不到的地方只有你們這群陰險卑鄙的傢伙。」

冥道主陰著臉凝電為刃，環繞著渾沌，「想死？」

白衣人乍現三對羽翼，聖光嚴厲，「來！」

互相兇狠凝視，一觸即發時，空氣帶著霹哩啪啦的靜電時…兩個又收兵了，各收各的棋子。

因為他們各自收到系統警告。

「這破玩意兒。」冥道主很不滿。

「早晚砸了他。」白衣人難得意見一致。

默默又下了半盤，白衣人忍不住開口，「你說，我們是不是都讓綠方坑了？」

「這還需要問？」冥道主沒好氣，「當然，你們也可以不要讓她坑…」

「好讓你們獨大？」白衣人冷笑了，「笑話。」

綠方是個罕見的「夢境漫遊者」。

夢境是無數世界的迷宮與門戶，能在當中漫遊的都不是泛泛之輩。她像是個吟遊詩人一般，漫遊過無數世界，只是清醒的時候記憶非常薄弱、混亂。

許多神靈都對她有興趣，不論正邪，但她都能機警的逃脫，用清醒嘲笑他們。甚至用錯誤、薄弱、混亂的記憶，寫了一個龐大的劇本，構成三界六道的虛擬世界，一個充滿陷阱的邀請卡，然後藉著死亡狂笑著遠遁了。

眾神靈對她充滿憤怒，但對她的邀請卡卻沒有抗拒力，反而試著幫助人類完成了編譯器，好實現她的妄想。

神靈若要越強，就必須仰賴人界歷練，所謂分身多重，自裂一絲魂魄入世歷劫。但這是很不安全的…人間非常危險，往往這絲魂魄去了歷劫不成，反而損失掉，這對神靈來說是非常大的損失。

但是綠方妄想所構成的虛擬世界，魂魄的損失卻可以經由系統的記錄重生，相對之下安全許多。

於是，在編譯器的後門作用下，許多神靈藉著npc裂魂歷劫，卻被系統管制，沒有辦法抗拒規則。

不是不想乾脆影響現實來達到推翻系統的事實，但是沒有系統，就沒有虛擬的三界六道，而創造出系統的人類卻對系統的約束力非常薄弱。

他們發誓，這個該死的系統，絕對有綠方的一份力，不然怎麼能夠這麼令人發火又沒有破綻。

更糟糕的是，為了搶名額，神靈間自己就打了一架…現在的「醫君」、「冥道主」、「阿努王」和未來的五個頭目，當是代表各族神靈的佼佼者。

原本視人類為螻蟻的眾神靈，現在得排著隊，憋屈的被系統打入「偽神」的行列，等於是白打工充當超高AI的npc。

說到綠方，真是所有神靈都恨得牙癢癢，巴不得抓來關她個千百年啊千百年…

—老規矩，曼珠沙華系列群是統一的獨立設定…

可以罵我豪小，但不要胡亂掛鉤，謝謝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