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厄之十一(完)

結果沒辦法「當天來回」。

因為雨越下越大,一副強烈颱風的模樣。我實在不想面對母獅小姐的怒氣,但世伯再三保證(?)不會有事,所以我們留下來過夜了。


我跟唐晨的房間離得滿遠的,他和世伯還在聊天,我就覺得倦得不得了,先去睡了。

荒厄整天都沒講話,我都懷疑她是不是生病。

等我躺下,她站在床頭,才冒出一句。「怎麼辦?我又想哭,又想吐。」

「那就又哭又吐好了。」我冷冷的回她,背過身去面著牆壁,「別吐在我臉上就行了。」

「妳這麼一沒心肝,我又沒事了。」荒厄詫異的說。

…保這個白癡妖怪做什麼呢?真的有病的,是我吧?

我一定有被虐狂。真是令人難以啟齒的毛病。

***

第二天,大雨如故。

但真的不能待下去了,荒厄不舒服,其實我也不太舒服。這個屋子每個地方都在排斥我們這兩個有妖氣的東西。

世伯掐指算了半天,眉頭緊皺。最後廢然長歎,「我也干涉過甚了。」

他對我笑笑,鬆開眉頭。轉身去尋了一會兒,遞了一把小小的木劍給我。「命呢,絕對不是寫死的。」

對於不能看穿情緒和心的人,光要聽懂他們的謎語,我就覺得很吃力了。遲疑的接過木劍,還沒有我的中指長呢。不過靈氣很可愛…還是該說妖氣?

「謝謝。」我謹慎的彎腰。

「我就此放手了,小晨。」他頗有深意的說,「以後你的命運,就看你們的了。」

他這話怎麼聽就怎麼怪。我還滿腹狐疑的時候,就上了唐晨的車,開進大雨之中。

然後我體悟到一個道理。

所有的高人,講話都高來高去,但絕對是有意義的。朔如此,世伯也是這樣。但他們不會明明白白的告訴你。

等我了解到這點時,已經有些後悔莫及了。

從那時候起,我對高人都抱著一種奇妙的恐懼。

(高人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