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的祕密結社 之五 離魂(上)

之五 離魂

當我發現他們取名為「燕子與黑執事的祕密戀事」第二集的同人漫畫時,天空很應景的劈了一道雷,轟隆隆,完全貼切的展現了我憤怒的程度。

我正氣得發抖,學長學姊抖衣而顫時,小東小西還火上加油的發表新歌,「yoyo缺課in 缺課out 燕子魔斯拉沿途破壞那個各大城市啦 繃雌繃雌繃雌 台北 板橋桃園 繃雌繃雌繃雌…」

我受不了了。

這次我掄起兩把掃帚--你沒看錯,左右開弓。在葉勤學長護著雅意學姊要奪門而出的時候,我大喝一聲,把左手的掃帚投出,轟的一聲讓他們嚇軟了腿,只能抱著發抖。

我說過嗎?我國小的時候是田徑隊的,專門擲鐵餅。


念在學長娘炮歸娘炮,還知道誓死保護女朋友的份上,我把矛頭指向那三個冥王星人,決定以霹靂手段,實施菩薩心腸,省得他們將來真惹來殺身之禍。

就在我紅著眼奪命追殺的時候,覺得我被凌空抱起,我一個後肘攻擊,順帶起棍,大罵著,「放開我!」

沒想到被輕鬆化解,掃帚被奪走,外帶腦門中了一個爆栗。「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講,需要這樣動手動腳?」

我這才看清是徐道長。難怪…我就想有誰打得贏我。這些沒用的傢伙,一起躲在徐道長後面抖衣而顫。

捲著袖子,我大罵,「別以為這樣就沒事了…」

徐道長真是超過份的,他用一根指頭指著我的眉心,我就僵住不能動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橫眉豎眼的問。

葉勤學長眼淚汪汪又結結巴巴的招供了,抖著手把那本天打雷劈的同人漫畫雙手奉上。

徐道長翻看起來,「劇情太薄弱了,線條也不穩,效果線用太多…不過給我一本吧。」

「小燕子不打我們的話,十本都行。」葉勤學長雙手合十。

「徐道長!」我尖叫了。

但他把我扯出去,一路任我憤怒的哭罵,開到山下的咖啡廳,「一杯漂浮冰咖啡,一杯藍山。」

專心吃漂浮冰咖啡的時候,我是沒時間哭罵的。正意猶未盡,他又叫了一杯。我不得不承認,比起年紀可以當我老爸的徐道長,我的道行真的太淺。

「這次他們改名字了。」徐道長居然反過來替他們說話!

「燕子和小燕子有什麼差別?!」我的火晃的冒上三丈。

「有啊,燕子兩個字,小燕子三個字。」他氣定神閒的說。

…我我我,我真爭不過他。我不但處處居於下風,他還義正嚴辭責怪我不該破壞公物,濫行暴力,又從格物致知講到齊家治國平天下,沒完沒了。

頭昏腦脹之餘,我求饒了。

「但絕對沒有下次!」我吼,擦掉眼角的眼淚。

「好好好,我會好好念他們。」徐道長點頭,遞手帕給我,「去擦個臉,都成花貓了。」

但我覺得徐道長根本不像是在罵他們的樣子,還真收了他們的賄賂。

…男人真是一種不可以相信的生物!

晚上去巡邏時,我真是氣得牙關咯咯響。何以風居然挑在我氣頭上跟我囉囉唆唆,這次我一點都沒有留情,把他打出圍牆,化成天邊的一顆星星。

這件事情好不容易平息了,當月的十六,我們在老大爺的案下,掃出數量驚人的意見函。

而這次根本不用分門別類了,完全都出在女生宿舍。她們說,有個女鬼在兩點後,穿過七樓的牆壁,橫過整個樓層的寢室,然後消失。

奇怪,我也住女生宿舍呀?不過我一向巡邏過後就睡了,那個時間,我睡得正熟。但我看社團記事簿,說我們宿舍門口的大樹是女生宿舍守護者,不應該放什麼怪東西進來呀?

雖然疑惑,但既然多半都是我在巡邏校園,又住在女生宿舍,我還是去看看好了。但生理時鐘實在很難抗拒,十二點不到我就呵欠連連,撥了鬧鐘,我決定一點五十起床去看看。

鬧鐘吵醒了我,我按停了。又睏又疲勞的揉著眼睛,一間間巡邏過去。此起彼落的尖叫聲讓我很困惑,雖然看不到,但我也沒聞到任何異味。

我想是集體歇斯底里?還是跑出去了我不知道呢?

反正都起床了,就順便巡邏校園吧。學校真的很大,連我這有運動習慣的人都會覺得累。但今天倒是意外的輕鬆,或許最近我的體能有進步了。

我繞到土地祠,意外看到老大爺在瞪我。不但是祂在瞪我,連祂案下的仁王都鑽出來,張著嘴。

「…丫頭,妳在這兒做啥?」祂很輕又很謹慎的問。

「巡邏校園啊。」我盯著祂看,「哇…老大爺,你真的會說話欸。」

「廢話!」祂罵了一聲,又忍住了。「女孩子半夜出來走動不安全,仁王,送她回去。」

「請隨我來,沈默的默娘。」大老虎對我點了點頭。

「哇,仁王,你也會說話啊?!」我大為驚嘆。

「…是呀。」祂一臉想笑又不敢笑,「隨我來。」

其實照我的身手…別主動去挑釁別人,通常可以全身而退,我不知道祂們做什麼這麼緊張。不過我還是一面跟仁王閒聊,一面走回宿舍。

沒有風,但我們女生宿舍的樹葉卻拼命沙沙響。

「安分點。」仁王淡淡的說。

樹葉突然一響也不響了。

我想看清楚點,仁王卻拱著我的背,要我進去,還一路跟到我的房間。祂低頭,「晚安,沈默的默娘。」

「晚安,仁王。」祂這麼有禮貌,害我趕緊回禮,差點磕到門。

睏死了,我又回去睡,然後一覺到天亮。

但第二天整個宿舍都大轟動,到處都有人在講女生宿舍鬧鬼。奇怪,就沒有啊。我很納悶,決定晚上再看看,但是那天我真的太累了,睡到天亮,覺得有點內疚。

所以隔天晚上吃過飯我就睡了,一點半的時候一定爬得起來。

但我這人沾枕以後要清醒真是困難極了,按掉鬧鐘,我睏得想哭。呆坐了一會兒,我慢吞吞的一間間巡邏,又是此起彼落的尖叫聲。但什麼味道都沒有,何況我帶著卻鬼符,真有什麼鬼也跑光了。

那她們叫什麼叫?

我氣悶的往校園走,反正起床了,順便巡邏一下校園好了。居然會遇到何以風。

他瞪著我看,左繞右繞,還戳了戳我的臉頰。

「你想死啊?!」我對他揮出一拳,卻覺得有點虛浮。怪了,我晚餐沒吃飽?

他呆了好一會兒,在我面前豎蜻蜓、翻跟斗,跑來跑去,放煙火。

…鬼也會發瘋?

「來來來,跟我來。」他一把抓住我,扯了片樹葉,紮在我腳上。然後我身不由己的跟他跑起來,身邊的景物模糊快速的往後飛。

「何以風!切勿自誤!」仁王在後面邊追邊叫。

「嘖。」何以風在地上畫了一道,瞬間成了川流不息的車水馬龍,仁王被擋住,跟我們的距離越來越遠。

感覺?我覺得我好像沒睡醒,還渾渾噩噩的。

現在是在演哪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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