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書 命書卷參 之五

但有些人就是不懂何謂「不在場證明」。

陳山海家的恐龍家長來學校大鬧,再多證據都是假的,他們認定就是杜芊芊的錯。就算不是她作的,也是她的姘頭作的,差點打了杜芊芊。

被堵在教室出不去的準人瑞只好打電話給百萬年薪秘書,沒想到剛回國的爸爸知道了,立刻衝到學校,化身霸王龍,差點掀了訓導處。


稍晚杜芊芊她爸的律師團出現護駕,黑西裝筆挺,殺氣騰騰,領頭的還是個特別酷的光頭律師。給校長和恐龍家長遞名片時,很明顯的每個人都顫抖後萎了。

第二天陳山海家的恐龍家長異常卑微的到學校向杜芊芊公開道歉。

第三天陳山海火速轉學。

飽受衝擊的準人瑞沈默了會兒,用心電感應對著左心房的再次咆哮,「妳說妳爸不愛妳??!!」

原身裝死。準人瑞冷笑一聲。馬的,不能更生氣了。

其實薛濤超生氣。照樣來接她上學放學,卻好幾天賭氣不跟她講話。

但冷戰這招對準人瑞真的不好使…她根本沒發現。上學放學途中她還抽空背英文單字。

氣餒的少年哀怨,「…妳被欺負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準人瑞終於脫離專注狀態,靜默了一會兒,「我最該告訴的是老師。當老師不能公正的時候,我就該告訴家長。」

薛濤一臉受傷。

「…因為我們還沒成年。」準人瑞放柔聲音,「所以要尋求大人的庇護。如果大人不能庇護我們…那麼就要記住,將來要成為公正的大人。」

她是真心不捨得可愛的少年為了連螻蟻都不如的霸凌者受到什麼傷害。

但是期中考後不久,薛濤因為「打架」被送入醫院。幸好只是骨裂不是骨折,是左手不是右手。

她雖然一勞永逸的解決發生在杜芊芊身上的霸凌問題,卻抑制不了薛濤寫在骨子裡的見義勇為。

他還是為了阻止霸凌者施虐受傷住院了。

本來她不想用這招的。

其實啊,前兩個任務看起來都很簡單,事實上她心血幾乎耗盡,一直有失眠問題。練武十年你以為跟電影快轉打個「十年後」就成了嗎?你知道那是一天天的熬,你知道身上有過多少傷痕嗎?

你以為,那個「首刷五百套」的計畫是腦門一拍就生出來的嗎,天衣無縫的配套措施,眼珠子轉兩圈就有?那是多少日夜的殫精竭慮。

讀書半世紀。行了,準人瑞連回想都不想回想,太痛苦了,她只想趕緊忘掉。

所以她真的想要好好的「渡假」。按部就班的清閒度日。

什麼多餘的事都不想管。

可薛濤住院了。這完全勾起準人瑞平息已久的心火。

這次她沒有親自動手,而是懇求「世界上最好的爸爸」。這迷湯一灌下去,她爸根本找不到北,大手一揮,霸氣律師團再次出動。

然後她領悟到,霸凌者能肆無忌憚,通常家裡有「滿有關係」的恐龍家長。

可惜,杜芊芊她爸是「非常非常非常有關係」的霸王龍。

所以行兇的霸凌者被自家的恐龍家長狠抽一頓帶去給薛濤磕頭賠罪了。

但這樣不夠,還不夠。這樣還不足以泯滅準人瑞的心火。

她心情不好就想拉所有霸凌者一起陪葬。

準人瑞開始買了許多電腦類的書籍當作「課外讀物」。在誰也不知道的情況下,開了部落格和fb。

然後,在據說被欺負得很厲害的霸凌受害者的手機裡,設法種下木馬病毒。一但成功就開始監控這些人的行蹤,捕捉當中的規律。

並且,用部落格的文章開始朝受害者洗腦。

部落格就叫做「受害者的逆襲」。

第一篇文章其實是引用。只是這個世界沒人認識馬丁·尼莫拉,也不知道這篇叫做《起初他們》。

「當納粹追殺共產主義者
我保持沉默
——我不是共產主義者

當他們追殺社會民主主義者
我保持沉默
——我不是社會民主主義者

當他們追殺工會成員
我沒站出來說話
——我不是工會成員

當他們追殺猶太人
我保持沉默
——我不是猶太人

當他們要追殺我
再也沒有人為我說話了」

「不要以為保持沈默,就能避免校園霸凌。」準人瑞寫著,「保持沈默只會淪落成沈默的羔羊。」

她不只是蠱惑、恫嚇。其實還相當的發揮(罪犯般的)聰明才智。

…其實她覺得真是一群愚蠢的人類。明明是手機非常普及的時代,被欺凌幾乎都有固有時間和固有地點。

把手機放在適當的地方定時錄影,很難嗎?許多人的手機都還有聲控裝置。

如果這太難,那麼錄音非常簡單吧?

如果這不難,甚至你也可以試圖網購更精細的針孔攝影機。

這些是任何一個普通人都辦得到的。首先要手握證據…既然身上的傷痕都不足以當證據。

若是應該讓你倚靠的老師試圖和稀泥…不還有足以殺人的網路,以及異常嗜血的媒體麼?

別害怕。讓我示範給你們看。

於是準人瑞利用受害者手機,錄下許多滿值得一聽的霸凌者實錄。配上她煽動性極強的文字,立馬將霸凌者釘死在牆上。

嗜血的媒體還會給名字打個馬賽克,網路可是赤裸裸的出名。

她們學校立刻爆炸性的熱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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