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書 命書裡篇 TOP 之八

但是調教卻沒有那麼快就開始。

準人瑞特別選了個離她的臥室和翁的臥室近的房間。原本是鋼琴室,隔音效果一流,採光很好,大小適中,還附帶一個小衛浴間。只要加點器材就行了。

原本要找人裝潢,翁死活不肯,捲袖子扛著電鑽上了…還滿有模有樣的。

不到一個禮拜就全部完工…倒底是有多急。


「這個房間就叫沙龍。」準人瑞靜靜的看著他,「每個禮拜天晚上九點,你到這兒來等我。只能穿上這個。」她遞上一條浴巾,額外縫了兩條帶子,「這得你自己洗。」

翁茫然的接過這條奇怪的浴巾。大小只能圍在腰上吧?而且,他以為奴隸只能裸身接受調教。

…這是身為君主的大小姐給他留的一點尊嚴嗎?

「只有在沙龍,才有主奴關係。沙龍之外,你還是我的秘書,我還是你的上司。明白?」

握緊了浴巾,翁慎重的說,「明白了,君主。」

「別太緊張,我不算很嚴苛的主人。」準人瑞靜靜的看著他,眼神溫和,「你必須信任我。因為我剝奪你懷疑的權力。」
到時間,翁做了一百遍的心理建設,腰間圍了浴巾並且用帶子固定,羞恥而忐忑不安的站在沙龍等待。

沒有開燈,只在黑暗中等待。不知道時間,厚重的窗簾都拉上,沙龍裡一點光都沒有。

時間感似乎消失了。緊張,恐懼,忐忑。他開始胡思亂想,說不定下一刻就有人衝近來狂拍照,然後暴露了他噁心的嗜好,繼母的嘲笑,父親失望到極點的目光。

不可能的。他勉強掐斷這些漫無邊際的想像。整個別墅的保安和人事,大小姐都交在他手上。他安排得滴水不漏。只要他和大小姐在一起,所有人都必須迴避。

但還是強烈的不安,在心底不斷的不斷的升騰,幾乎無法招架。

然後,門開了。微弱的光亮如此溫暖,大小姐冷靜的臉在燭光下熠熠生輝。

她用手裡的蠟燭一一點亮了燭架,黑暗被驅逐,大小姐的存在感也隨之擴大、蔓延。

穿著側鞍時代的騎馬裝,長長的裙擺搖曳。釦子一直扣到下顎,手裡戴著雙皮手套。緩緩走過來,短馬鞭在手上輕拍。

盛裝的君主,和幾乎赤裸的奴隸。將主奴的階級拉得更巨大,也讓翁自覺更卑微,卑微的像是一粒無足輕重的塵埃。

大小姐走過來,繞著他看。他的注意力卻完全沒辦法集中…她手上的短馬鞭如此熟悉。讓翁驚慌起來…大小姐早就知道了?她知道…他曾經無法遏制的舔過那根馬鞭嗎?

大小姐解開他的浴巾時,他的恐慌幾乎達到最高點。

但是大小姐只是重新圍上,示範了正確固定的帶子綁法。

「問問自己,你是誰?」大小姐終於開口了。

「…我是奴隸。」

「誰的奴隸?」

「…君主的奴隸。」

「是,我的奴隸,漂亮,活力充沛的奴隸。」大小姐點了點頭,「表示你的臣服,跪下。」

翁以為自己會立刻執行命令,結果居然遲疑,甚至有點抗拒。之前他臣服是因為自己的意志所以伏跪。現在再也沒有自己的意志…臣服後他再也沒有回頭路了。

但是大小姐沒有催他,只是站在那裡。眼神乾淨而安寧,欣賞卻不帶一絲情慾。

這奇異的冷卻了他內心的慌亂與糾結,慢慢的跪倒在地板上,額頭抵著地毯。

大小姐扶起他的頭,被她觸摸的地方像是著了火…明明隔著一層皮手套。

「如何調教你,是我的責任。別跳過太多歷程。跪好,直起你的腰,挺起你的胸膛。當一個,讓我驕傲的奴隸。」

被大小姐的陰影籠罩,被剝奪一切權力。什麼都沒有的他,卻感到一種幸福的輕鬆。

像是把所有重擔的放下。

「是,君主。」

他感受到君主將手放在他的後頸,輕輕摩挲,皮革特有的觸感,被籠罩的陰影,和君主機械感冰涼的音質,熱氣輕輕的吐在他耳邊。

「現在,奴隸。告訴我你所有的性幻想。」
這一場調教強度其實很低。連鞭子都只用了兩次,在背上落了鞭印,連紅腫都沒有。

但這半個小時的調教讓翁兩腿發抖,都有點站不起來了。

他內心最陰暗的角落都被君主無情的強光照耀了一遍,君主還用微帶機械感的音質補全朗誦了一遍。

甚至,對大小姐的幻想也沒能隱瞞,所以才會被懲罰了兩鞭。

用他舔過的那根鞭子。

僅僅是言語,僅僅摩挲後頸,僅僅是兩鞭。細思甚至沒有什麼情色味道。

他卻狂亂的沈溺在極樂海洋中幾乎溺斃,但君主沒有允許,他只能苦苦忍耐得幾乎要爆炸。

最後君主的手帕飄在他臉上,天籟般的聲音響起,「允你了。」

終於在璀璨輝煌的極致中溺斃、死亡。
「還好嗎?」準人瑞取過早準備好的浴袍披在翁的身上,出這麼多汗很容易感冒的。

「…好,君主。」

「原來你是腦補型啊。」準人瑞挑了挑眉,「這在男人中真是少見。我有一個很特別的奴隸。來,躺下,靠著我。」

翁紅著臉枕著大小姐的大腿,明明隔著好幾層衣物,還是覺得很燙,非常燙。

太過溫暖。

輕撫著他汗溼的頭髮,「嗯,奴隸,你發現了吧?今天拿來懲罰你的是你舔過的鞭子。」

翁全身都繃緊了。

「我不需要這樣保養我的鞭子。除非我允許。」

「…是,君主。」

看他氣喘勻了,平靜下來,準人瑞輕輕拍他的頭,「好了,去沖個澡吧。我會在這裡等你。」

浴巾一塌糊塗,洗完澡又洗了浴巾,他忐忑,難道要什麼都不穿就出去?

然後他在衛浴間的櫃子裡看到半打的、縫著帶子的浴巾。

這是,君主的體貼。

但是君主的體貼不只如此。她為他上藥,並且陪他安靜的待了一會兒。

她神情有些疲倦的坐在沙發上,允許翁跪在腳邊,輕輕撫著他的頭髮,直到他完全放鬆下來。

「今晚你應該很好睡。」拿過拐杖站起身,「不過若是睡不著或異常反應,可以來敲我的門。」

已經穿好衣服的翁有些赧然,「是,君主。並且…謝謝。」

「我的奴隸無須對我說謝,因為你的一切屬於我。」她率先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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