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書 命書卷貳 之五

第二天準人瑞被請去警局了。拘留不到二十四小時又釋放了。

那是當然的。

既然是輪暴，當然不會只有一個犯人。以男主角為首共計十三人，她就算再蠢也不會宰了男主角就直接去監獄吃牢飯吧？她看起來智商欠費待繳嗎？

「絕對不能殺人」這個規矩她仔細思考後，也決定遵守了。

她也死亡過。這些強暴犯的罪行不是死亡就能償還的。

所以改變主意後，她還是將四肢因數分解的男主角接回去了，仁慈的將手機還給他。

之前佈置下的不在場證明依舊好用。

這個時代的監視器絕大部份都由警署監控，就朱訪秋而言，警署防火牆有跟沒有一樣，系統宛如身嬌體柔易推倒的小蘿莉，還特別容易洗腦。

就監視器看來，他們倆在上車前就分開走，男主角一個人開車去水庫。準人瑞大人步行回家。

對一個掌握全息技術、並且是超一流駭客的人來說，簡單得比吃飯還容易。

結果就是這樣。準人瑞無罪釋放，男主角因為「情侶口角」浪費警察資源，拘留四十八小時。

準人瑞準備暫時放過這票強暴犯。

主要是無雙譜還沒複習到位，不然對待這票強暴犯只要點幾個穴就足以讓他們下面那塊二兩肉永垂不朽了…保證這輩子再也沒有翹起來的希望。

是，沒錯。把他們閹了還是不能完全阻止他們的暴行。但是不閹就能阻止他們的暴行嗎？別鬧了。

男人有一半的自信是由那根禍根子而來。她就是要優先摧毀這群強暴犯的自信、尊嚴，讓他們恐慌焦躁痛苦，連靈魂都為之顫抖。

把他們廢了不過是利息罷了。

不急，他們跑不了。

準人瑞將注意力集中在複習無雙譜以及朱訪秋的記憶。

朱訪秋的腦子的確好使…只要是跟程式有關就跟開了外掛似的，聞一知十。這世界和她原本世界的科技發展軌跡相似，也是從類似C語言之類的發展起來。

她年輕的時候曾經試圖自學C語言，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有地方轉不過來，除錯除得欲生欲死。其實她明白，這是學習必經的過程，但是當時謀生困難，她實在沒有時間繼續玩下去…只好放棄了。

朱訪秋真是厲害。準人瑞大人在複習記憶時也受惠良多，算是圓了一個遙遠的夢。

當然，比起全息技術，其實準人瑞大人對病毒和駭客其實更有興趣得多…咳咳。

總之，花了半年的時間，無雙譜熟練度達到百分之五十，朱訪秋掌握的知識卻接近百分之百。

沈浸程式其中的玄妙感真是難以言喻，全身全靈的感到美妙。總是覺得時間太快，沒什麼感覺一個下午就過去了。

與之相反的，就是理化的進度。

她上網買了從國中到大學的網路課程，半年過去，國中理化都還沒讀完。她不得不承認朱訪秋真的是理化蠢才，而她自己…也沒高明到哪去。

沒辦法，她很想讀進腦子裡，卻好像每個字都會反彈出來。

緊張兮兮盯了她大半年的黑貓終於放棄了。「非戰之罪。這任務完成不了了。」他非常沮喪，「還不如將鄰近的小千世界鞏固起來，這世界註定沒救了…」

經過半年沈澱，準人瑞平和許多。「還沒有到最後。」

「沒用的。朱訪秋的資質…再給他七十年說不定勤能補拙。但他並沒有七十年。」

「唔。」準人瑞漫應了一聲，「行了，就讓我自己折騰吧。盯著我也沒用，還是去忙你的吧…你應該還有很多要盯的人。」

黑貓張大嘴看著她。我發誓我從來沒有提過！

「喔，對，天道守則除了絕不可殺人還有別的必守嗎？」準人瑞回頭。

「…沒有。」

準人瑞揮揮手，「去吧去吧，你我腦洞不是同個水準。」

讓黑貓摸不著頭緒的是，「朱訪秋」回到雷霆全息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他就是在雷霆建立起全息網遊的架構。

即使離開三四年了，依舊掛著技術總顧問的名字，每個月乾領薪水。

他脫離失去雙胞胎姊姊的傷痛，重回雷霆，從上到下都舉雙臂歡迎。

「…全息網遊不能拯救世界。」黑貓臨走時不安的說。

「直接不能，間接說不定可以。」忙得抬不起頭的準人瑞敷衍。

她在新聞裡看到軍方想介入「雷霆」。因為在雨後春筍般的全息網遊中，只有雷霆的擬真度達到百分之八十五。

真聰明。雷霆規劃的全息網路遊戲「理想國」擁有非常強悍的技術，大約可以模擬當今軍方八成的軍火。

還有一點沒有公開的是，擬真的npc能擁有九成左右的人類真實反應。

這些都是數據而已。軍方用全息技術來演練真是省錢又逼真，事半功倍。

但是不行。雷霆標榜的企業文化就是反戰。

準人瑞大人知道，她的機會來了。

所以她重返公司，並且遞交了一個企劃書。

為了避免軍方介入，朱訪秋建議，讓學術界介入。既然理想國已經有了大圖書館和擬真度非常高的煉金實驗室與鍛冶工坊，為什麼不能加開「物理實驗室」、「生化實驗室」等等？

在全息網遊中，這些不過是一串數據。可在現實中，這是大把大把的錢…實驗室常常出不起的錢。

這個企劃毫無意外的通過了。當然，主要是朱訪秋挑大樑。當中有許多問題要攻克。

在「世界即將毀滅」前，什麼事都不算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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