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城主出來袒護掮客。這讓雷莉失望。但是,她還是沈默著。
「打個賭,妳的沈默沒有用處。」真夜貓搖搖尾巴,「一個月的貓餅乾。」
「你的貓餅乾是我買的。」雷莉有點不開心,「我什麼也沒說。」
「沒人相信的。妳和塔羅走得太近,若不是妳當他的背後勢力,誰相信他有膽子在有翼城這樣公然抵抗管理階級?」
「我沒有!」
雷莉覺得氣悶,越發不願意出門。她寧可在家裡整理織品,或是紡織些永遠賺不到金幣的夢境。
但是城主寫來了一封信,那封輕飄飄如羽翼般的信件,卻讓雷莉整天不能言語。
「呵呵…」傍晚,她終於笑了起來,「真夜,你贏了。」
即使不言不語,還是被厭棄了。
「真夜貓,為什麼不想加入戰爭…並不是害怕或膽怯,」她一面收拾著自己的行李,「我很明白,身為一個紡織者的力量。這種虛妄的力量…大到能毀天滅地…比方說,瞬間毀滅一個城市。」
望著有翼城硝煙後的漸漸死寂,「一個好的紡夢著,會有許多人來追隨。這些追隨的人,往往陷在夢境,看不清楚紡夢者的真相。這些紡夢者,真的只是非常平凡的術士。」
她的眼睛望向遠方,遙想著血氣方剛的彼時。曾經只是被偷盜了一方錦帕,發怒的雷莉,只一指,便讓追隨者輕易的毀滅了整個邊境城市。
那城市裡所有的回憶和思魂怎麼辦呢?曾經復生過嗎?就為了她的不悅…
走到哪裡,就像是戰爭女神一般。在泰格大陸掃過,整個大陸颳起恐怖的旋風,恐懼被雷莉的追隨者剿滅,泰格下了很長的咒語,不讓任何新人進入。
成年的在常夏之邦斯混,肩上扛著薄鐮刀,隨時揮刀戰鬥,對於這種血肉模糊的交戰狂喜,不曾避戰過。
福爾摩沙,駝鈴國,向來籠著血氣,眼白有著清醒的瘋狂。不怕誰,也絕不沈默,從來不是任何一黨,孤單的打過許多戰役。
從來都不屬於誰。
召喚的國度 之一 紛擾(終)
直到她屬於了艾思,這才將她瘋狂的殺氣冷卻了下來。
但是,除了艾思路西法,她也不屬於任何人。
「為什麼我停止了殺戮…我發現,自己無心的言語,常常會害人毀滅長久經營的城邦,或許只是一時的怒氣。但是…追隨者總是盲目的。為了讓織夢者高興,他們什麼都肯作。」
就因為這樣,所以身為織夢者,要硬壓住自己的火氣,不停的,壓抑到現在。
「真夜,會不會,我這樣的忍耐是錯的?」雷莉將手蒙住眼睛,「我以為隱忍和平就會到來,但是隱忍只帶來更大的屈辱?」
真夜貓不語,輕輕的舔了指縫滲出來的眼淚。
或許該離開這非夢之地。一開門,撲面而來兩隻涎著口,狂吠著撲上來的大麥町,將雷莉的衣服弄髒,還污了前階。
雷莉變色,一揮袖將兩隻狗打得翻倒在地,哀哀哀哀的逃向城主的居處。
佇立良久,久到腳發酸。她取出開始生鏽的薄鐮刀,開始將鏽磨去,露出森然的白光。
「要開戰了嗎?」真夜抬頭看她,「宣戰?」
「不,我們離開這裡,」將織品用法術遷移走,「我們回金銀瞳之國隱居。」
這裡是我朋友的都城。不管怎麼說,這裡都是她費心經營的都城。我可以離開,但是不能毀滅這裡。
遙望著有翼城,懷抱著真夜貓。
「永冬…那票掮客不會饒妳。」真夜貓面帶愁色,「你在金銀瞳,還是不得安靜。」
亮了亮薄得發藍光的鐮刀,「我會讓她們知道,我只是安靜,不代表我不會殺人。」
彎了彎嘴角。或許吧。身為一個召喚者,沒有良好的血緣,沒有受過法術的訓練,甚至總是受著MP不足的窘迫。
她還是自走自的路,自甘讓人類無須代價的召喚。不屬於任何圈圈,也不要自己的國度。
「我,就是自己的國度。」她對著真夜貓微笑,「別惹我,我會安靜而恬謐。若是…」
她的眼神,森冷的像是刀。
真夜貓搖搖頭,嘆了口氣。「很冷清的旅途。」
「我有你呀。」望著真夜,她的眼神復又溫柔,「真夜貓,愛不愛我?」
「親愛的主人,你每天都要問上這一遍。」
她微笑,緩緩的飛騰在空中,翅膀上的毒粉,輕揚著細細的亮光,映著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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