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我很誇張?
你要不要試試,在一零一大廈外面搭搭洗玻璃的便車?洗玻璃的最少還有四面欄杆,這個青石板可是啥都沒有啊!!
我還能撐著不昏倒,已經很勇敢了!又不會說死過膽子就會突然變大!
等到了一零一樓,從青石板跨進石峰大樓。那個青石板和大樓間居然不是密合的,留有大約半尺的空隙,我看得頭一陣陣發暈。
Boss感慨,「幸好我媽生給我的脖子還滿強壯的,不然早讓妳掐斷了。」他沈默了一會兒,「長生,妳要讓我背進家門?」
「…我手腳都抽筋了。」
「…鬼跟人抽什麼筋啊妳?」
麥克終於忍不住,放聲狂笑。我覺得很悲哀,真的很悲哀。因為麥克的薪資不歸我管,我不能扣他薪水。
還是卿卿幫著把我「拔」下來,boss總算是給我留點顏面,等我驚魂甫定才去敲他們家大門。
「媽!我回來了!」他頗有節奏的敲著門,揮手叫我們站到牆邊去。
兩扇氣派的石門豁然大開,三把鋒利的菜刀發出驚人殺氣的飛了出來,像是導彈般追著boss呼嘯。他眉眼不抬,行雲流水般貓了幾步,那三把菜刀噹噹噹的插入了地板,直至沒柄。
…難怪他叫我們靠牆站。我只覺得背上冷汗涔涔,緩緩的濡溼了背。
「不肖子!你還知道家門朝哪開,啊?!」一個美麗的少婦如狂風般帶著七八把飛著的菜刀衝出來,劈頭就連砍,「大禹爺還只是三過家門不入,時間也不過十三年…你比大禹爺出息啦,吭?」
「三十年?」灼璣皺著眉算,一面間不容髮的閃過銳利的刀鋒。
「三十九!」少婦怒吼。
他一踢牆後飛騰避開四把菜刀,蹲身跳下,「媽,我帶部屬來作客。」
Boss媽愕然的回頭看我們,原本在她身邊像衛星飛舞的菜刀噹噹的掉在地上,捧臉驚呼一聲,就飛快的衝回屋裡,「混帳東西,也不早說!」
她帶過的強大氣流刮亂了我們的頭髮,一整個風中凌亂。
灼璣泰然自若的一拍地板,菜刀全飛舞起來,像是衛星般環繞他,很平靜的說,「我媽比較活潑,習慣就好了。」
我們全體帶著苦澀的乾笑,連嚴肅剛戾的麥克都湧起了敬意。我呢,則是心裡替boss媽劃上了金邊龍框,標示為精英首領。危險度是SSS級。
連大氣都不敢喘的走進boss的家,意外的清幽雅緻,我還以為我到了耕讀園。怎麼也沒想到石峰開鑿的高樓大廈,屋裡居然藏著十來坪大的荷花池,一整個福地洞天起來。
門簾一掀,原本殺氣騰騰的精英女王…我是說boss媽,搖身一變,溫柔閨秀,望之若觀音,和煦若春風…這麼巨大的反差完完全全震住了我們。
「我忘了講,」boss老神在在的說,「我媽不但比較活潑,還很愛演。」
強繃住淑女風範的boss媽掩口輕笑,「這孩子不拆我的臺日子就難過…你們有這樣的老闆真是辛苦了,好整齊的幾個孩子,把這兒當自己家…坐坐坐,別站著。」
聊了一會兒,真覺得boss媽人真好。我們這幾個呈現聯合國狀態,她都一視同仁的溫柔。她特別喜歡卿卿,拉著卿卿的手說笑,一直說她很想要個這樣的女兒。
沒多久,boss的兩個弟弟也跑回來了,大的叫灼珪,小的叫灼璋。令人訝異的帥氣英俊,高大挺拔,像是一對兒漂亮的白樺樹。身高只有一七多的boss讓他們一襯,倒像是弟弟而不是長兄了。
那對兄弟對麥克很有興趣,雖然語言不怎麼通,但是三個比手畫腳的,似乎是在論武。
Boss倒是頗有長兄風範的開口,「這些都是我的部屬,灼珪,交給你安排了。灼璋,幫著你二哥招呼。」
「切,幾年不見就有官架子了。」灼珪嘲笑,卻很熱情的招呼,「麥克、小卿,還有那位長生小姐,請請!我哥那個涼薄鬼難得請人來…」
我才站起來,boss卻朝我一攔,「這個不用。這是我的。」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boss,一室死寂。他抬起頭,輕咳一聲,「長生是我的女秘書,跟著我就行了,不用招呼。」
「假公濟私。」灼珪說。
「監守自盜。」灼璋說。
「太無恥了。」boss媽說,「不過幹得好。不愧是呼延家的人。」
Boss看了他媽媽一眼,像是衡量了一下,轉身狠厲的踹向灼珪,屈肘砸向灼璋。
我一直以為,boss因為個子比較小,所以走敏捷輕靈路線…沒想到我錯了。他這一踹一砸,其勢宛如泰山壓頂,凌厲沈重…那個漂亮的荷花池讓他一拳給砸沒了。
抱頭鼠竄之餘,我突然想到一句話:龍生龍、鳳生鳳。精英霸王龍的孩子,絕對山搖地動。
幸好麥克雖然躍躍欲試,但還是把我們兩個弱女子護去牆角了,才沒被霸王龍的暴動波及到。但樓上樓下的鄰居就不幹了,扯著嗓子如綻春雷:「你們家死灼璣回來就拆房子是怎樣,吭?!給不給人安生了!!」
於是精英boss媽也跟著雷動九天,「通通給我滾出去!」細聲細語的對我們說,「我是說那三個渾小子,不要怕啊…」語氣一轉,轟然霹靂,「滾!滾得遠遠的打,死了的就埋在外面!打沒死的再回來!讓我知道打壞了誰的家,你們就挖個坑自己埋吧!」
…這是怎樣剽悍的一窩霸王龍…我是說,剽悍的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