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九吧?對吧?叫救護車是一一九吧?沈音開始後悔了,他該去學CPR,心臟痲痹應該還有救吧?!
他為什麼沒去學啊?現在眼前有人要活活嚇死啦!就算他這種天天見鬼的人,也臉色慘青,心跳飆得比自強號還快…
好幾張爛糊糊的臉湊在他們面前,有的斷頭,有的扁了半個頭顱,不斷的溢出白白的腦漿,還有人拿著斷掉的手骨,慘笑拍著雙儀的臉。
更恐怖的是,這個破爛鬼軍團幾乎充塞了這條大馬路的六線道,場面壯觀的宛如魔戒。空氣中蔓延著冰冷又強烈的屍臭,啪搭啪搭的墜落,是腐爛的內臟和污血。
慘了!她會昏倒!她會嚇死!還不用鬼軍團動手,她就會休克死亡了…
她轉了轉眼睛,「什麼也沒有啊。」她還以為有壞人跟蹤他們呢,「你幹嘛臉色這麼難看?」
「妳…妳難道…」沈音臉孔都發綠了,「妳什麼也…也沒看到?」
「要看到什麼?」她困惑了。今天月色很好,台北的天空難得的出現了幾點星星。冷了些,卻是很美的夜色。「你幹嘛一臉見鬼的樣子?」她忍俊不住。
「妳、妳沒有看到…」沈音結巴了起來,那群鬼因為雙儀的鎮靜,更加騷動恐怖,惡臭得令人幾乎昏倒。他們咆哮著攀住雙儀,將爛糊糊的身體黏貼在她的身上。但是卻像是隔了一層薄薄的膜,一點也無法真正的碰到她。
「鬼?」雙儀噗嗤一聲,「怎麼男生都喜歡嚇人?」她笑得很輕鬆,「哪有什麼鬼?我連個飄忽的影子都沒看到。」
眾鬼發出淒慘的哀號,宛如臨死前的尖叫。黏在她身上的厲鬼像是被硫酸潑到,冒出陣陣的青煙,有傳染性的過渡到其他厲鬼身上,原本塞滿六線道的鬼魂大軍,消失的一點影子都沒有。
沈音發著愣,看著空空蕩蕩的大街。直到雙儀連連噴嚏,才將他驚醒。他默默的將自己外套脫下來給雙儀,招了計程車,將她送回家。
在街角,被折磨的只剩一口氣的女郎蜘蛛,瑟縮著。她有些茫然的看著折磨她的劍俠,臉孔慘白的縮回安全的潛意識,不論芳菲怎麼叫,她都不肯出來。
「我討厭那個女人。」唐時只吐出這句話,就驚懼的沈默了。
一物剋一物。芳菲苦笑著幫女郎蜘蛛療傷。說不定,唐時也遇到了她的剋星。也說不定,她找到了真正可以保護沈音的人。
***
基於某種難以解釋的緣故,他向雙儀告白了。原本以為會被發好人卡,更讓他驚異的是,這個少女點頭答應了。
其實雙儀也很困擾,她也不懂,才見一次面,為什麼她會答應。
「媽,我有男朋友了。」她搔搔頭,告訴忙得不可開交的老媽。
老媽看了她一眼,「該不會是妳覺得他沒有妳會很慘,所以才答應的吧?」
她微微一驚,老媽真是見微知著啊!「呃…差不多是這樣…」
老媽長歎一聲,低頭繼續撿佛豆,「我當年也是這樣。」不過略感安慰,「幸好謝家也就這麼一家,別無分號…再怎麼慘也慘不過我們家。」
雙儀張開嘴,又把話嚥下去。只是巧合啦,剛好都姓謝。再怎麼慘也不會比他們家衰…
等她了解還衰幾百倍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日後她滿懊悔的,應該看到沈音的寵物就逃之夭夭才對…偏偏她對什麼樣的寵物都沒意見。
沈音讓她看到女郎蜘蛛的時候,真的急出一身汗。完了,生平交的第一個女朋友,就要這樣吹了…他才牽過她的手而已欸!
「你養蜘蛛啊?」雙儀滿好奇的,「有沒有毒?」
沈音瞠目看了看雪白仰臥著裸女的身軀,八隻「手」撐在地上,臉孔在前面嘶聲的女郎蜘蛛,又瞠目看了看完全沒有異樣的雙儀。
「…沒有毒。」他顫著聲音,「妳看她…是什麼?」
「蜘蛛啊。」雙儀覺得很奇怪,「就是白色的蜘蛛啊。」不然還能是什麼?仔細端詳,這蜘蛛有點異樣。
「哇,這蜘蛛還有帶手套欸。」她稀奇的叫了起來,「你還幫她做手套喔?」超小的手套,套在蜘蛛的八隻腳上,她仔細看了看,「啊,是花紋啊…好有趣,她身上還有比基尼似的黑色花紋欸!」
沈音尷尬的看著戴著黑色長手套的女郎蜘蛛,和穿在她身上的黑色內衣褲。他費盡唇舌和苦心讓小朱穿衣服,她最大的讓步就是忍受這些衣物。
「…妳沒看到嗎?」莫非在她眼中,小朱只是隻普通的白蜘蛛?
「要看到什麼?」她的眼中出現茫然。
「…從另一個角度來看,」沈音凝重的說,「這也是一種強悍。」
(第三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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