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鬆點,蘅芷。」唐晨的語氣像是在聊天,「太僵硬會難以平衡。」
「我…」話還沒說完,哈雷就猛然一衝,我用力抱著他的腰,把慘叫悶在他的背後。
我要說,學壞也是要有環境條件的。我人怪到連不良少女都不要我,更不要提飆車。機車還是為了上學,硬著頭皮買部二手車,摔了兩天才自己學會的。我騎車都被唐晨笑像是烏龜在爬,沒超過四十過。
但我只看過一眼時速表,就沒有勇氣看第二次。我猜時速表一定壞掉了,機車不可能騎到破百的。
這是山路啊啊啊啊~~
啪的一聲,整條路的路燈一起熄滅了。除了車頭燈,前面毫無光源。圍獵大隊卻越逼越緊,遠燈鬧得一片白花。
「哼,雕蟲小技。」唐晨冷笑一聲,既險又狠的逼著護欄閃過彎,我的心臟快跳出胸腔了。
玉錚,我真的、真的非常明白妳的心情。我發誓,這輩子只要還有一口氣,絕對不會讓唐晨摸到機車的龍頭。
他比後面的圍獵大隊恐怖太多了!
「躲著做啥啊?我的小姐!」荒厄對我吼,「他們逼得太近了…我去掠陣,妳好歹也看看後面哪~」
她飛衝進車陣,回頭一看,幾輛機車摔成一團,不知道有沒有人死傷。但我很快就忘掉這點仁慈了…
因為離我們大約三個車身的騎士,脖子長得跟蛇一樣,一口白森森的牙在車燈照射下閃閃發亮,黏著口涎,撲了過來。
幾乎是反射動作,我摸出口袋的彈弓和月長石,拉滿弓打進他逼到我眼前的大嘴裡。
他立刻摔倒,後面的車子撞到他,又摔成一團。深夜裡碰撞聲和慘叫聲非常的刺耳。
我馬上把仁慈之心打包起來,拿出朔的那一套。開玩笑,我也是巫欸!我願意秋毫不犯,但必定睚眥必報!
「蘅芷?」唐晨有點擔心的問。
「…沒事。」我抖著抱住他的腰,「再快點。」
他倒是樂意從命,風快要把我的臉皮刮走了。
荒厄氣喘吁吁的飛回來,「太多了。哪來那麼多飆車的笨蛋給他們附身哪?」
「…人不輕狂枉少年?」我苦笑一聲。
唐晨倒是笑了,荒厄對我直翻白眼。
我是不懂唐晨的技術如何,不過的確堅持了很長一段時間。但終究還是被追上過,只是想踹車的飆車少年(妖?)才碰到車殼,慘叫著縮起腳,還起火燃燒。
「讓人不舒服的車,但真是厲害。」荒厄稱讚,又納悶起來,「是誰神經到把機車弄成法器呢?」
我很想知道…但也不想知道。認識世伯就太多了,我不想認識更多唐晨家的「高人」。
世伯算是比較寬容的那種,但我知道大多數斬妖除魔的高人是不給妖怪說第二句話的。
圍獵大隊不再試圖對機車下手,卻想把我或唐晨弄下來。
該說唐晨厲害,還是本能超凡入聖呢?總之,他們費盡手段還是讓唐晨閃掉,有的是讓我拉彈弓打了。隨著月長石存貨越來越少,我不禁懊悔起來。
當初想唐晨家是積善人家,沒什麼需要動用武力的地方,我就沒帶多來。
最後一顆月長石,但有兩個妖怪的長槍還是戟快戳到我們了。
一發狠,用最後的月長石打發了一個,另一個我拉了空弓,解決了。
是,我拋擲了我的健康。(或說生命力)
數量多到這麼可怕的地步,簡直是一個軍隊了。荒厄雖然厲害,也不可能全滅,她已經累了,唐晨專注的甩開他們,我不拋擲這健康,讓誰來呢?
看起來,我的健康真是強悍,比月長石威力還強。且戰且走,原本多到可怕的車隊變得零零落落,並且拉開距離了。
直到一個三叉口。
沒想到戰了半夜只是徒勞,有兩支伏兵以逸待勞的埋伏在這兒。
完蛋了。
「往山谷騎下去!」荒厄指著黑暗,「唐晨你行的!」
我肩上的荒厄,漸漸發熱、發光,亮得像是一團火。「可別瞧不起我金翅鵬王齊天娘娘!」就衝進伏兵中。
「荒厄!」我大叫。
但唐晨卻猛然的轉了個方向,衝破護欄,用可怕的高速衝過灌木樹叢,朝山谷下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