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和『慈』是什麼關係?」麥克低低的問。
「和你差不多的關係吧。」苗黎聳聳肩。「你也是奉命來查探的?」
麥克搔了搔頭,不知道從何說起。他本人與慈會無關,但他的師傅年輕時就加入這個祕密組織,他既是門下,就無從拒絕。
這個只稱為「慈」的祕密組織非常龐大,據說和現在紅十字會的榮譽會長,禁咒師宋明峰還有很深的關係。可以分為八系,師徒相承,他出身華山劍宗的師傅就是「旭門」的嫡傳師尊。
大師兄已是旭門下任嫡傳師尊,但其他子弟也不能置身事外。只要慈令一出,他們也只能盡力協助。雖然他這樣一個好酒貪花,險些被逐出師門的了尾弟子,師傅的囑咐早成了根深蒂固的本能,還是不能違背。
這小姑娘居然也是慈裡的人,真傷腦筋。
「妳是慈裡哪一門的?」他沒好氣的問。
「不告訴你。」苗黎倒是回答得乾脆,氣得麥克直翻白眼。「你有什麼收穫嗎?」她單刀直入的問。
「妳既然在這兒,我想什麼也都看到了,還有什麼好說的?」麥克反將她一軍。
換苗黎對他翻白眼。「…你沒遇到通道裡的殭屍守衛?」
「有嗎?」麥克訝異起來,「我從另一頭來,」他指了指小客廳對面的冷氣孔方向,「什麼也沒瞧見。」
問了問時間,麥克比她晚來了將近一個鐘頭。
她暗暗的感到不妙,卻不知道是什麼地方不對勁。「你瞧過這個沒有?」將項圈遞給他。
就著通氣管道的微光,麥克端詳著這只項圈。「沒有…等等。」他瞪大眼睛,仔仔細細的看。
這是一個簡單而樣式高雅的項圈,泛著白銀般的光芒。他見過這種款式的項圈的。
安娜說什麼也不讓他拿下來,即使他們正在歡愛的時候。他不只一次輕撫著安娜美麗精緻的頸項,和上面的合金項圈,嗅著她身上性感的NO.5香水。
最近她常抱怨頭痛,原本完美無瑕的胴體出現久久不癒的細小傷口。麥克以為是疫苗的副作用。
「…安娜有一個這樣的項圈。」麥克臉孔慘白的說,「讓鄭家雇用的party girl都有…」
苗黎皺緊了眉,抓著麥克的手臂。「先離開這裡。」
他點了點頭,兩個人滿懷心事的撤離,像是兩抹陰影潛回鄭家豪宅之中。
「得先把這個項圈送回去檢驗。」苗黎打破沈寂。
麥克抹了抹臉,被強烈的不安佔據了。他很想回去房裡看看安娜,想看看她脆弱年輕的睡顏。或許他是個浪子,但真心的愛著每個女人,關心她們。
是,這很濫情。但他就是這樣一個無可救藥的爛人。
他答應過安娜,要帶她去大河賞月的。
「…我護送妳出去,但要留下。」他下定決心,「這兒我已經摸熟了,有個安全撤離的路線。這玩意兒很重要,但我不能撇下安娜不管。」
「你記得差點死在吸血鬼的手中嗎?」苗黎有些無奈。
「我記得。」麥克聳聳肩,「我最大的願望就是為了女人而死。」
苗黎瞪了他一眼,「你得償所願的機率無限大。」
「那也算死得其所。」麥克輕鬆的笑笑,「可惜來不及讓妳瞧瞧我床上的劍術…」
悶哼一聲,他摀住自己的鼻子。苗黎力道恰到好處的讓他痛得掉眼淚,卻不至於流鼻血。
「這是為你好。」苗黎輕描淡寫。
「…那還真是謝謝妳唷!」麥克整個火大起來,「我能不能拜託妳不要對我這麼好?」
苗黎轉過頭,唇角卻微微的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