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寒假即將來臨時,情形變得越來越微妙,但在無語心底,卻是大大不妙。
本來只是莫問進來借了一本書,然後坐在地毯上看。之後他天天來借書,也天天坐在她椅子旁的地毯上看。後來乾脆把個小和式桌搬進來,附帶筆電,讀書寫作業,都距離無語不到一公尺的地毯上。
不是說他會打擾到無語工作,而是他一臉幸福快樂的坐在一旁,無語的腦筋有點打結。
「…客廳比較舒服吧?」她小心翼翼的問。
「節省電源嘛。」他小聲的說,抬頭滿臉祈求,「不行嗎?」
…老天啊,別這樣看我。你幹嘛不出門大殺四方,待在家裡折磨大嬸的心臟和意志力呢?無語在心底哀號。當了這麼久的修女,城牆風化得很快,你別靠上來,一靠就倒了啊老天…
只見他唇若塗朱,眼睛水汪汪的,膚白面嫩,皎潔如寒冬之月。似瞋似喜,充滿純潔的誘惑…
無語趕緊開了音樂,選了大悲咒,一時禪音誦唱,才定了心神。
「可以,當然可以。」她大咳一聲,心底不斷默念。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兒福法保護的兒童範圍事實上應該是心理年齡。青春凋零非常快速,一切都是紅粉骷髏…
他的嘴唇看起來很好吃啊…
幹!我在想什麼?!下流!
「…我去洗把臉。」無語訕訕的離座,走入洗手間…無聲的仰天長嘯。一定是啊,封關自守太久,又逢狼虎之年。果然過度禁慾不是好事…她一面洗臉,一面過濾堪用的名單。
她可絕對不想撲倒家裡的小偽娘。那不就跟那隻禽獸一樣嗎?人之異於禽獸,不就是有自制力和理智嗎?
乾脆把腦袋都塞在水龍頭底下,有夠冷。但也的確冷靜許多。
走出浴室,莫問的眼睛隨著她轉,「洗臉變成洗頭?」
「…順便。」色不迷人人人自迷…
但情形演進越來越糟糕。原本莫問喊她,都拉拉裙角,她還有種母愛的感覺。但莫問卻開始喜歡握著她足踝,往往可以讓她嚇得跳起來。
「…你幹什麼?!」她把腳縮在椅子上。全身雞皮疙瘩亂冒。
「不行嗎?」
「當然不行!!」
「…妳腳踝很細哪…」
「閉嘴!」
我都三十五歲了,我是成熟的大人,不能跟著青春期發作的小鬼一般見識…搞不好他不曉得他在做什麼。無語拼命的告誡自己。
這種驚心膽顫的情形,一直維持到寒假,莫問回台北過年她才鬆了一口大氣。莫問前腳走,她後腳就趕緊撥電話找了個「好到能上床的朋友」,這傢伙一直有連絡,次次都不忘要拐她重溫舊夢。
只是之前她覺得脫衣服很煩,現在不敢嫌煩了。家裡有個小鬼搞不清楚狀況,她可不能鑄下大錯。
那傢伙好歹也五官端正,能力尚可。雖然是五年前的記憶,才過了五年,應該不至於走樣太多吧…
但這次「大人的約會」讓她了解自己錯得多離譜。以為可以療飢,卻像是吃了一肚子的舊報紙。
她不願意橫下評論,只能含蓄的說:男人凋零起來既快且速,比女人恐怖百倍。體力更是一洩千里,數到五就大功告成。
無語難得的懷春就這麼徹徹底底的消滅了。她相信,這次「大人的約會」,可以讓她將來的五年,想到男人只剩下灰燼般的傷悲,也不會鑄成任何大錯。
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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