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一定不看discovery吧?根據研究報告十公尺內的對決通常未必拿槍的人贏因為扣板機到子彈發射還有幾秒的反應時間。而子彈的軌道是固定的只要我衝向你的懷裡就可以撲倒你也不會被射中要害,這段時間刑警先生就可以把你繳械或是乾脆給你一槍…」我滔滔不絕的把包包的東西都倒出來,並且拿煙點火。
我猜他一定被我這些話弄矇了,一時不知道怎麼反應。我深深吸了一口煙,「不如大家冷靜一點,抽根煙?」
「…我不抽涼煙!」他厲聲說,不過手就沒抖得那麼厲害了。感謝上帝,最少被誤殺的機率小很多。
「妳跟他廢話什麼?」阿雷怪異的看著我。
「我說,都冷靜下來!」我對他伸手,「鑰匙!給我鑰匙!」一面對他使眼色。
阿雷半信半疑的把鑰匙給我。我試著別再出冷汗,用最平和的聲音說,「我知道你在找什麼。你在找你的鑰匙…最有利的證據。給你吧。」我遞了出去。
「妳把證據給他?!」阿雷換對我吼了。
「我可不想死在你們的亂槍之下!」我也吼回去,「我是平民百姓,跟警察一點關係也沒有欸!」
他卻沒有接。「…你們都看到我的臉了。」
「又怎麼樣?沒有任何證據!你這麼聰明,不會被抓的!聽著,我只想平安離開,好嗎?」我往前一步,伸著鑰匙,「拿去吧。」
「無語!」阿雷又吼了。
「閉嘴啦!我被你牽累你知不知道!」我大聲的叫,「別開槍,千萬不要開槍!」
如果他拿了鑰匙轉身就走,說不定頂多引起追逐戰。但他很不明智的趁著拿鑰匙的機會,把我抓了過去,還扼住我的脖子。
人的臉孔,很怕火。
我抬手把煙燙在他臉皮上,他殺豬似的大叫。可惜要扼住我又開槍殺掉我是高難度動作,阿雷又不是擺好看的。
於是他鼻青臉腫的被銬上手銬,我只能說阿雷的拳頭不是普通的重,希望歹徒還有進醫院的機會,而不是直接去太平間。
等確定歹徒被押上警車,我才不可遏止的拼命發抖,驚恐拼命的冒上來。
「你!」我差點把食指戳到阿雷的眼睛,「你這個…混帳刑警!以後不要叫我到這種鬼地方!」
最可怕的並不是槍,真的。真正可怕的是,拿槍的人槍法都非常的差勁。我覺得這是最恐怖的部份。我差點成為死於流彈的倒楣鬼…光想到就冷到骨髓裡。
「欸?別這樣,這只是意外!」他追著我叫,我只希望電梯可以夾斷他的手指頭,可惜現在的電梯都這麼人性化。他擠進電梯,「妳應付得多麼機智又高明!妳是高手高手高高手呢!」
「我又不是警察!」
「我會保護妳呀!」
我深深吸了口氣,嚴厲的瞪著他,「我問你,你當了幾十年的警察,開過幾次槍?射擊練習幾次?」
他當場語塞。你瞧。好極了,真是好極了。
「你!」我恨不得戳瞎他的眼睛,可惜跟他比起來,我實在太矮。「你離我遠一點!」
我非常生氣的回家了,好幾天不接他的電話。但他寫了一封道歉信來…我只能說他的文筆…不是他的強項。但他巧妙的錯字…的確讓我笑痛肚子,不得不原諒他。
但我真的不是警察,而且我出這種外務的時候,完全是義務性的,一毛錢也賺不到,如果被槍打死還算好事一件,萬一因傷成殘,我會有撫卹金嗎?
到最後,我還是原諒他了。他也不知道兇手會重返現場,只能算意外,但我死也不跟他去這種鬼地方了。我們和好以後,他找我去吃飯,我自悔暴躁,他也盡量陪小心,這個事件算是過去了。
「discovery真有這段嗎?」他疑惑的問,「十公尺內的槍枝死亡距離?」
「當然…」我嚥下一口牛排,「沒有。」
他張大眼睛。
「是啊,我唬他。」我專心的切牛排,「反正他大約只有扣板機的知識而已。知識就是力量,你不知道嗎?」
他瞪著牛排,好久不說話。像是這麼瞪下去,牛排就會開花似的。
男人。我搖頭。他們總是很不容易接受事實。
這個題材很有趣,但大約就只能寫這麼遠了。
和國防部長張繆妙有相同的困境,實在有太多細節我不清楚了,畢竟
設想情節和控制節奏,我可以,但其他真正的專業背景我就不行了。
當然,我若認真的啃資料,說不定可以唬爛過去,但這樣很不誠懇。
放棄,又覺得這樣的題材很有意思。不放棄,使用虛構這種捷徑我又
最近我看了很多警匪美劇。我也還記得香港的警察故事。但我居然不
真奇怪。我們住在這個土地上,我們熟悉上帝和天使相關設定和創作
我不知道,說真的。我覺得困惑。我們好像住在這片土地上,卻又不
也說不定,我還沒釐清我心底真正的感受,只是一團困惑而已。
但我想,真的又得再次停稿了。或許有一天,我會找個退休刑警聊聊
如果有那一天,或許這部有結尾的時候,國防部長張繆妙也能如願。
若沒有這機緣,我也希望,能繼續寫如同荒厄這般,留一點東西下來
或許要等退休以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