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蹤的院士不算霍格的話,追回六名,還有兩名不是他們抓的--圖軛請回去的院士,原本就是出身圖軛。
而下手抓人的說意外也不意外,是和恩利斯邊境之爭最深的滅羅王國。但隨隊的卻有真理教修士,這就叫人吃驚了。
這夥人被抓也沒害怕的樣子,那個修士還極度傲慢。要他們這些讀死書的早點放人,省得滅羅大軍踩平了雅爾奎特學院。
密思居然把人拽來古帝國學院--就是舊穀倉,說系院長請我發落。
…關我什麼事情?我只是個院士。更何況,我整個支氣管都很痛。
我小小聲的問,「戰爭系院教不教逼供?」
他挑起眉。密思不是帥哥,但看得出曾經在刀尖上舔血,有股乖戾的軍人氣息。我知道有些琅琊對他很傾心,畢竟英雄主義是女孩子的死穴。
「教。」他輕輕撫了撫唇,掩飾笑意。
「那好。」我有氣無力的細聲,「現在有教材了,憑空得個實習機會。」
他把那群綁匪帶去「實習」了。誰知道他們說得是不是呢?說不定是人口販子假裝的。即使知道是真的,也得讓他們嘗點厲害。
我招手,喚威爾靠近點,「追去說一聲,」我實在大不了聲音,「別弄死了。」
這起豬朋狗友咧大了嘴,我只吩咐一個,全部要湧去看熱鬧,說不定還提供些死不了人的餿主意…倒也好。
雖然我只想喝碗蜜湯上床睡覺,但出這麼大的事情,也絕對不會讓我躲得掉。終究還是讓院長喚去了,才進房門,依文分院長眼睛要噴火,快在我身上燒出幾個大洞。
「葛葉院士!」他怒吼起來,「警號是可以隨便吹的嗎?!那是仲夏祭才可以…」
我擺了擺手,試圖大聲點,可惜天不從人願。「學院有危急時亦可動用。」我細聲爭辯,「不然院士都被綁走了,咱們學院唱空城不成?」
我以為他會繼續嘮叨,沒想到他兩道眉毛可怕的豎起來,「…是那些綁走我院士的賊子?!」他氣得顏面抽搐,我都擔心他中風了,「我親手吊死他們!」
這時候我倒對依文先生徹底改觀了。他是很政客、很愛爭權奪利,學問做得很差勁,但他的的確確是雅爾奎特的人。或者說,他把雅爾奎特看成他自己的,誰敢動一動他的東西,他拼了命也要搶回來。
旁邊還站著兩個人,我轉頭一看,詫異了。一個是數理分院院長修曼,一個我很眼生…但觀其氣度和站姿,應該是戰爭系院院長,把麻煩擱到我手底的格佟。
院長躺在床上,交疊雙手,眼睛半閉。「依文,先息息氣。你這麼衝動,我怎麼放心把學院交給你?」
別說依文的臉孔慘白,我和修曼都大吃一驚。只有格佟分院長眼觀鼻鼻觀心,動也沒動一下。
「…院長,你在說什麼?」依文發了一會兒呆,咆哮起來,「我根本就沒有…」
「若說我以前有什麼疑慮,現在應該都沒有了。」院長泰然自若,「你是第一個衝上鼓樓的人。學院大難時,你想也沒想,就準備衝上去扛。」
依文先生的臉先是慘白,又漲得通紅。「院長,我自家事自家知。若問品學才能,當個社會分院院長就已經到頂。如果院長想選繼承人,我倒有個絕佳的人選。我已經看了他十來年的文章,胸中自有丘壑,還不如將他訪來,我一定盡力輔佐。」
「哦?」院長也不說其他,「有這種人才?」
「是,我也不知道他是誰,」依文挺胸,「只知道他化名罌粟。」
我一口氣沒喘好,大咳了起來,差點活活嗆死。還是格佟系院長倒了杯水給我。
「葛葉院士,妳太無禮!」依文先生對我怒罵。
「有些無禮。」院長淺淺的笑,「但眼前無禮大咳的,就是罌粟。」
這下子,依文先生的臉紅得幾乎滴得出血來,連脖子都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