註:這是2014年的短文。
其實我真的不是躁鬱症發作啦。身體不太舒服是真的,跟陰七月的壓力有一點小關係,但也沒有很深。
事實上我就是有點小氣,然後對自己發了一頓脾氣,結果就是…找自己身體麻煩。
小病了一陣子很沮喪,但也慢慢心平氣和。畢竟情緒不佳時,我覺得書寫深淵這種事,是最容易恢復過來的辦法。
至於會去寫阿太的事情,其實就是翻資料的時候突然想到,因為這些兒時聽聞幾乎內化成一種經驗法則,不會對別人提起,就是有種誤會,以為別人也都知道的感覺。
如果一直沈默,萬一到我終了那天,讓後世讀者胡亂拼湊猜測,可能我會很受不了。
所以就留下一點記錄啦。記錄事實上影響我很深的阿太。
我的小說大約可以分成兩個部份。一個是少年時就不斷鋪陳架構的、用電腦或網路得以解釋世界的,列姑射傳說。這部份是以少年自修的知識、動漫畫得以架構的。
所以很雜,世界觀比較偏知識型,勉強講偏山海經類,沿襲自文化教養的華夏文明。
等我年紀漸漸大了,開始病痛交加,狂飆似的青春創意終於被迫終止。自我馴化尋求安寧的過程中,我開始沈澱,然後回望出生的土地,和這片土地發生過和可能發生過的事情,然後得到寧靜。
於是我時不時開始寫本土化的怪談啦。
可是人嘛,往往自以為理性卻深受感性的潛意識潛移默化。我都把東月季寫快完了才發現:阿勒,我怎麼把阿太寫進去了?
欸,不是本來就該這樣嗎?不然去哪兒找胡扯的根本啊。
自問自答後就放下了,這就是一個誤區。一個太熟悉而以為大家都知道的誤區。
我有一個毛病:資料偶爾得追著寫過的小說讀。
往往自以為瞎掰的情節,之後讀到相關吻合的資料總是會搔首很久。
但也有逆過來的時候。就像我寫了這麼久,回頭一看,發現我喜歡的女主角其實或多或少都有點阿太的影子。
其實說穿了也沒有很玄啦。只是我想留一些故事,給兒子和讀者當禮物。不管是多麼天花亂墜的奇想,其實都是有其蹤跡可循而已。
我會寫怪談的時候,除了被雷打到、不得不為的作品,有的時候是在尋求心境平和--雖然這種尋求方式有點奇怪。
後來想想也就失笑了,身為阿太的女孫之一,似乎不怎麼奇怪。
事實上呢,我知道的外祖家算來同輩的表兄弟姊妹,似乎沒有女兒誕生。我自己生了對雙胞胎,我小妹生了兩個男孩子。大表姊表哥,家裡也都生男的。
大舅家的表哥表妹,好像也都是生男生。
想重現阿太的厲害,大約不可能了。
再者,我外祖家真的是河洛人,為什麼說「阿太」,我猜那個山村應該是河洛人和客家人混居吧?混居然後語言混用,我自己就在玉里親眼見證,可能是這樣。
不過我真的沒遺傳到阿太的什麼異能啦…阿公都說我「只會看冊,謀號啦(沒用啦)。」大概就像我娘親一樣,只繼承到非常暴躁的脾氣,和隱忍不住狂爆發的剽悍。
還有就是只能靠自己啦,別想靠男人…這樣。
一點用處都沒有的傳承。
(如果男人是被我這種暴躁剽悍嚇跑的話,我可能會自覺活該…但暴躁剽悍的娘親,婚變前堪稱老爸的小綿羊;尚未死心前的我,對前夫也是柔情似海百依百順。所以有點了解阿太的暴躁和剽悍。)
總之我沒事,頂多就是不能吹冷氣又一再中暑有點難過而已。OK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