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皓華躺了一下午,醒來時日薄西山,夏天絢爛的晚霞燒紅了半邊的天空。
為了這天景,日日在路上奔波也值得,所以這些年,蘇志輝帶著妻女住在仰德大道,沒有動過搬回台北的念頭。
皓華哼著歌,起身要沐浴,電話響了。
「喂?」
「妳好,蘇小姐?」
「是。」
「敝姓李。今天下午我們在福華見過面…您被我們張先生撞到…」
皓華詫異起來,莫非掉了什麼東西?怎會電話追到家裡來?
「…張先生希望請您吃飯…」
沒有掉東西?
「我對於你怎知道我的電話,興趣會大一點。」皓華微微動氣起來。
「如此清麗的小姐,不容易消失別人的印象。」
「不,謝謝你們張先生,我不陪酒。」
用力摔上電話。
隔天她陪同父母去參加公司尾牙,竟然又碰到了他。
遞給她一張名片。「我是張先生的秘書。」李季常。
看著這位氣質外貌皆出眾的秘書,皓華心裡有點可惜。
「到底張先生要什麼?」皓華皺著眉心。
「吃飯。」
「不。」皓華一口回絕,「李先生,你還是考慮換個老闆吧。你現在的樣子像是在仲介。」
李季常被她逗笑,「妳是想說,活像個皮條客?」
微側著臉,皓華笑了起來,就像朵乍綻的芙蓉。
難怪張先生勢在必得。
「我想,我父親的企業會有許多您的發展空間。」第二次季常去送禮物,皓華請他進來坐時,微笑著對季常說。
季常微微挑著眉毛,「妳不認識我的。」
「不是你才會做情報網阿。」皓華露出少女純真的笑容。
這才發現小看了這個雪白的少女。她是早做準備,預備著掌接父親的產業。
可惜了。
「感謝您的盛意,蘇小姐。但是呢,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危牆?」皓華動容。
他將電話寫在名片後面,「這是張先生的行動電話。也許妳會需要。」
「我寧可要你的。」季常也笑笑的寫上去。
看著這樣溫潤如珍珠的美麗容顏,季常雖然不忍,卻不動聲色,「你會需要的。」
季常走了很久,皓華還是呆呆的坐在客廳。為了聯考,很長一段時間,她不像以前會纏著爸爸聽公司的事情。
應該只是過慮吧?季常只是唬著她…
一定是這樣的…絕對是這樣的。看著母親疲憊但溫和的容顏,皓華上前吻她的臉頰,將臉埋在她的胸前。
「怎啦?突然撒嬌起來?」母親笑著擁緊她,安心的香味環繞著安心的氛圍。
皓華放開母親,只是笑。母親沐浴時,她為母親最愛的玫瑰澆水。就像所有美好的夏天午後一樣。
然後她聽到一聲慘叫。那聲慘叫是那麼的可怕哀絕,一直到現在,還常常在夢裡聽見而驚醒,冷汗涔涔。
穿著浴袍的母親倒臥在地上,她和菲佣一起衝上前,掉在地上的話筒發出「喂?喂!!」的聲音。
菲佣打電話叫救護車,扶著母親,撿起話筒,「喂?」
「蘇小姐!」父親的秘書聽見她的聲音,哭了出來。跟她說了皓華不肯相信的事實。
全身的血液幾乎全部抽離…
驚恐。
「總裁在洛杉磯仰藥自盡了…現在性命垂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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