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宿狐聽了這話,骨軟筋柔,婉轉嬌啼起來,「大大大聖爺爺…您那棒重,小女子哪挨得上半下?這這這,這不關小女子的事呀,奴家也是聽旨辦事的…王母她…」
「哏!」孫大聖發狠了,「幾時天界輪到母雞司晨了?妳好歹也等天帝那老小子掛了,再拿王母那婆娘壓我!妳也不去打聽打聽,老孫鬧天宮的時候,可怕過誰了?現在當了和尚,更是誰也不怕了!有種就去佛祖那兒揭我的短!這擅離天界,干擾諭令,誰的過兒大點,還說不定呢!」
大聖爺火起,是誰也扛不住的。心宿狐怕了,趕緊化為流光飛走,但還是掃到一點點棒尾風,差點沒把脊背給打斷,這一回去,養傷養了千年還養不回來。王母知道了,也只能咬牙切齒,卻也有些害怕那潑猴的火性,不敢真的撕破臉。此是後話。
趕走了心宿狐,大聖爺頹喪的垂下肩膀,越想越怒。他畢竟聰明智慧,當了這些年和尚,越發圓滑世故了。若不是麒麟掌著他的弱點,他也不肯跟王母對立。
天界的政治關係錯綜複雜,錯個一絲半點可就麻煩大了。怕未必怕,就是黏手。王母心胸狹窄又愛記恨,惹了這婆娘,將來日子更難過了。
越想越生氣,他忍不住哇哇大叫,「一棒結果了妳這孽障就完事了!當初很不該…」
「太祖婆婆,」麒麟笑嘻嘻,「若打殺了玄孫女,最後一點苗裔也就沒了。」
「哇呀呀~」孫大聖暴跳如雷,「什麼太祖婆婆?叫太祖爺爺!!妳好到處去說?妳敢到處去說?伸出孤拐來,妳這欠教訓的死小孩!」
「我可什麼都沒講喔。」麒麟無辜的伸起雙手,「我沒說某神人在當妖怪的時候,化身美女想騙個人吃。我也沒說那時喝酒醉了,人沒吃著,倒是懷了個孩子。我也沒說那孩子是我的祖先…我啥也沒說唷。」
…麒麟大姊,妳這不等於都說了嗎?
只見孫大聖瞪著火眼金睛,一副準備殺人滅口的模樣,明峰倒抽一口冷氣,摀住耳朵,「我啥也沒聽到,啥也沒聽到!」
蕙娘笑著上前解圍,「大聖爺爺,這事兒多少人知道了?就您怕人說罷了。唬小孩兒做什麼?還是回我們家,蕙娘釀了酒,就巴望您來呢。再炒兩個下酒菜,如何?難得您有空,我們可是盼很久了…」
大聖爺本來就是好奉承的,蕙娘一套溫言軟語,說得他火氣全消,「蕙娘啊,妳還像我玄孫女兒一些。那個不穩重的,不知道像了誰了!」
…那種不怕撞禍的個性,不就跟您像了個十足十麼…?
麒麟搔了搔頭,邊打呵欠邊喚「計程車」。還是老胡當班,瞧見是大聖爺,嚇得差點把車開回去。
「需要怕得跟鬼一樣嗎?!」大聖爺吹鬍子瞪眼睛了。
「不不不不敢…」老胡戰戰兢兢的親自下來開車門,「您您您老請上車…」
「說起來妳這女孩子真不像話。」大聖爺坐進來牢騷不斷,「需要叫到鬼車麼?妳當妳誰啊?妳好歹也是個人,被陰氣侵襲久了於己有害。聽說十殿閻羅還時時和妳會酒,有沒有這回事?!是嫌活太長麼?!」
「…太祖婆婆,你年紀大了,養出個嘮叨個性。」麒麟悶悶的回答。
「誰讓妳喊太祖婆婆?!喊太祖爺爺!!」
明峰坐在計程車裡,這才仔細往外望。老天…難怪他來的時候完全沒有停紅燈的感覺。他們像是借道冥界,才能這樣快速往返。
…這很像是現代版的「百鬼夜行」。他低下頭,不敢看飄在窗外的是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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