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該存在,因為會證明你們的存在多麼可笑。」
和她歡愛是很狂野美麗、卻也很可怕的經驗。他還沒見過這麼有侵略性的女人,跟頭母獅搏鬥說不定不用這麼花力氣。他幾乎必須要使用暴力才能壓制她,甚至被她勾引出殘暴嗜血的慾望。
她的身軀接近完美…除了右乳一道蜿蜒如蛇的疤痕,在激情時特別鮮紅。
「…這是什麼?」在珍妮幾乎不能動彈時,他輕撫著那條鮮紅的疤痕。
「致命傷。」她語氣淡漠,「後背的傷已經淡化到接近看不見了,但胸前的就沒辦法。」她比著,「據說發狂的客人拿著劍,就這樣從胸而背透過去,像是在切熱奶油。」
寇爾張大眼睛,像是被澆了盆冷水。「妳…」
「當時死了,應該吧。」她聳肩,「但現在,我還活著。我的心臟還會跳,我不是不死族。」
她吻住寇爾,不讓他發問,甚至壓到他身上去。這次她更賣力,簡直要將寇爾吞吃。最後寇爾終於累垮,抱著她沈沈睡去。
但夜半時渴醒,卻發現懷抱空空。他轉頭,看到珍妮盤著一腿,坐在圈椅上,正在抽著長嘴煙。
卸去濃妝,她容顏稚嫩,神情卻是成熟女人的悲愴寂寥。一隻手搭著膝,另一隻手拿著煙,望著天窗撒下來的月光。
「珍妮,妳裡面的女人,」他比了比胸口,「幾歲?叫什麼名字?」
她冷靜的轉眼,噴出一口煙,「我還不想去精神病院渡過餘生。所以你可以問,我卻不會回答。」
「妳習慣嗎?」他是聽說過類似的事情,倒沒想到會親眼看到,「一覺醒來…或是從某處醒來,發現自己成了小孩子?」
「剛開始是有點麻煩和慌張啦。」她彈了彈煙,「不過這身體還算美麗,而且也有用不完的男人。」她聳肩,「我還是我,但在男人眼中不同。也沒有什麼不好。」
「除了見不到妳深愛的master?」寇爾仔細看著她的神情。
珍妮的表情完全沒有變,卻站了起來。「很愉快的一夜,謝謝你,寇爾先生。」她走出去,關上門。
第二天天亮,侍女請他離開,理由是女主人身體「不適」。
之後他再去拜訪,就吃了閉門羹。
他覺得憤怒,同時覺得有趣。這樣一個奇怪的魔女,這樣耽於肉慾,卻在情感上盲目服從愛慕一個所謂的「master」。
他有一個月的假,很空閒。所以天天去拜訪,但這女人卻非常堅決。
明明她對自己很滿意的。最少這個禮拜他沒聽說過誰成為她的入幕之賓。但她搭著馬車從他身邊經過,卻目不斜視,讓他開始不是滋味。
覷著她下馬車的瞬間,寇爾衝鋒過去,抓住她的手臂。
她連驚慌的樣子都沒有,只是冷冷的看著他,「寇爾先生,我以為您身為副指揮官,又是貴族名門,應該相當注重禮節。」
「大部分的時候是啦。」寇爾邪惡的笑了笑。
「因為我曾經是娼婦所以可以例外?」珍妮輕輕挑了秀氣的眉。
「不,只對我看上的女人例外。」
「是想上的女人。」珍妮冷靜的糾正他。
「隨便啦。」寇爾攤了攤手,「我想妳對我很滿意吧。」
「是啊,你的表現可以得個A++。請問我可以走了嗎?」
「我答應不要再刺探妳,但請讓我再次造訪。」寇爾在她耳邊輕輕的說,「我的假期只剩三個禮拜了,我想…」他呼吸熾熱,「想更『深入』了解妳。」
「還不夠深入?」珍妮笑起來,「距離等於負數還不深入?」
「負數有很多形態啦。」寇爾摩挲著她的背。
珍妮靜靜的看著他,「有何不可?目前你最好用。」她補了一句,「別太自以為是的刺探就可以了。」
「好用?」寇爾抱怨,「聽起來像是芬克的熔岩挖掘器。」
「你要這麼說也是可以。」珍妮語氣很平靜。「你到底要不要進來?」
「…當然要。」
雖然覺得很沒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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