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漆黑如鴉的羽翼,在這個村落徘徊著。
芙蓉的叔叔嬸嬸特別恐懼。芙蓉明明是衝著他們來的…神巫死了,村長死了,下一個一定是他們。家裡的下人幾乎都逃跑了,雖然捨不得這棟豪宅和肥美的田產,但命還是比較要緊的。
他們匆匆收拾了值錢的細軟,一家大小想要逃得遠遠的,卻發現他們走不出村子。明明是出村的路,但是怎麼走,就還是兜回宅子。
「都是妳都是妳!」叔叔對著嬸嬸發火,「跟妳說早點把洛如埋了,妳偏要把她擱在那兒長蛆!現在她們來索命了,妳說怎麼辦?!」
「唷,現在又都是我啦?是你把芙蓉賣給神巫賽祭的,洛如的婚事是你主張的,我做了什麼?我說不要埋你就這麼聽話?當初叫你把這兩個死丫頭賣到京城去,你又不聽我的了?要是早早的把這兩個死丫頭賣得遠遠的,今天還要怕她們作祟嗎?」
兩夫妻聲嘶力竭的大罵特罵,女兒嬌養了一輩子,要茶沒茶,要水沒水,父母親又顧著吵架,忍不住哭了起來。
「哭什麼哭?」嬸嬸焦躁起來,晃的刮了女兒一耳光,「我還沒死妳嚎什麼喪?」
從小嬌生慣養,千金小姐似的長到這麼大,第一次被娘打,還在眾人面前丟臉…嬸嬸的女兒忍不住放聲大哭,奔進自己房裡。
嬸嬸也又怨又氣,下人跑光了,只能自己下廚胡亂燒了頓飯,直著嗓著喊女兒來吃,卻理也不理。嬸嬸更賭氣不想管她。
第二天,她終於知道女兒不理她的緣故了。
她嬌生慣養、金枝玉葉的女兒,懸在樑上搖晃。長長的舌頭幾乎抵到下巴,臉孔淤血鐵青,兩眼幾乎突出眼眶。
就像當初洛如上吊的時候,一模一樣。
「我的心肝唷,我的寶貝唷~」她上前抱著腿哭嚎起來,「妳怎麼這麼想不開啊…」
冰冷的屍體動了一下,嬸嬸抬頭,看到吊死的女兒對她露出冷冷的笑。她大叫一聲,衝到佛堂的桌子底下不斷發抖。死人發狂似的笑聲迴盪在屋堂裡,誰也不敢去把她放下來。
她就這樣懸在樑上大笑,直到屍臭蜿蜒散漫,充斥在整個家裡,直到她的書生哥哥忍受不住的衝進去,拿著菜刀胡亂的對她亂砍,直到麻繩撐不住的斷裂下來。
腐爛加上重量,她的腦袋也跟身體分開,滾在地上,還在狂笑。
她的書生哥哥也跟著笑了起來,表情一片空白,將菜刀砍進自己的脖子,直到將脖子砍斷。洶湧的血泉噴湧的整屋子都是,他和妹妹的腦袋依偎在一起,瘋狂的笑著。
叔叔和嬸嬸只能將屋子鎖起來,沒有膽子去收斂他們。
終日只有死人的笑聲繚繞,沒有人敢接近他們家門。
雨,依舊陰森森的下個不停,沒有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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