歿世錄 第四章(八)
我想要跟從聖學習嗎? 這兩天,我一直在思索這問題。即使是社工,在充滿危險的貧民窟,還是得有點自衛的本領吧?我知道紅十字會出身的社工都會有特別訓練課程,但絕對不會超過這群妖魔殺手。 跟柏人生活這段時間,我知道他不是不願,而是不能。他或許非常厲害,但天生不是老師的料子。
我想要跟從聖學習嗎? 這兩天,我一直在思索這問題。即使是社工,在充滿危險的貧民窟,還是得有點自衛的本領吧?我知道紅十字會出身的社工都會有特別訓練課程,但絕對不會超過這群妖魔殺手。 跟柏人生活這段時間,我知道他不是不願,而是不能。他或許非常厲害,但天生不是老師的料子。
他看著我的手,輕輕的笑,「妳的手…真小。但很溫暖。」 陷入往事,像是越過時光長流,注視著那個年輕、憤怒、劇痛,因為堅信的世界崩毀,因而手足無措的年輕人。
我完全被嚇到了。我一直覺得男人哭是件很娘的事情,我老爸一直是個剛正嚴肅的人,一輩子沒掉過一滴眼淚。學校的男同學如果哭哭啼啼,我會很尷尬,因為我都很少哭了。 但聖叔叔的眼淚…怎麼說?我覺得那是真正男子漢的眼淚。好吧,這樣說很俗氣,但我找不到更好的名詞。
現在我對這個地下室比較熟悉了。 阿默抬頭看到我,瞪大的眼睛滿是驚恐,將書一拋,快速的像是一條蛇般,滑溜的跑個無影無蹤。 「真是的…」依舊充滿強光的聖叔叔搖頭,「這傢伙…頭回嚇破膽了。嗨,林靖,好點了嗎?」
這是我第三次來紅十字會。 正確的說,是「紅十字會駐列姑射群島辦事處」。但這個辦事處佔據在城北邊陲,非常巨大而雄偉的建築群,大樓和大樓之間有著空中甬道,圍成一個圓形,圈著像是原始森林的溫室和中庭。 仰頭看不到頂,這沈默的巨城帶著一種莊嚴,伸手向天。
一切如舊。 我回到學校,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我們原本的社團辦公室成了學生會的社辦,比起葉學長的抹殺更徹底,連我們之前累積下來的報告和記錄通通消失無蹤。 我去查學術期刊,居然也都不見了。我本來保留著發表我的報告那一本呢…但我知道換了一本全新的,這本並不是原本那一本。
血暈。 所以我竄出長而銳利的指甲,所以可以徒手撕裂張學長的咽喉。所以我在狂漲的怒氣下,可以殺死吸血族的學長學姊。而沒有被殺死。 「吸血族的血對人類來說,是一種強烈的毒藥…或說毒品。雖然因為疫苗的關係,妳沒有被感染,但還是陷入假死狀態,造成了血暈。」柏人很平靜的望著我,「因為殘存的血暈,妳可以聽得很遠。…
第四章 我想,我是病了很多天。 一直在高燒,做夢。眼前鬼影幢幢,葉學長的臉孔,朗華的臉孔,在我眼前徘徊不去。我一直在道歉,一直在道歉。但讓我再選擇一次,我還是會這麼做。
用力眨了眨眼睛,眼前一片血紅。更用力的抓著地板,粗礪的觸感讓我的指頭很痛,但也讓我知道,我還活著。 吃力的舔舔乾裂的嘴唇,我嚐到血的味道。但是比血更濃重,帶著一點點噁心的甜味。趴著不動,四肢依舊受制於麻藥,無法動彈。
我在電影裡頭看過這種金屬床,忘記是哪部了…忘記是法醫用的那種,還是手術用的那種,反正結果都差不多,我該慶幸他們沒有剝光我嗎?只是將我捆在金屬床上。 葉學長將我的臉扳住,「看著我的眼睛。」 我的臉不能動,但我輕蔑的瞪著他的眼睛,在他滿頭大汗的時候冷笑的挪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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