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唐晨沒來幫我看報告。
因為他女朋友搭國光號時睡著,因為緊急煞車撞破了臉蛋,可能有破相之虞,他連夜搭車去新竹探視了。
…就當作是這樣好了,很多事情,不堪深究。
不過我對唐晨就更客氣正經了。想要維繫我倆良好的友情,最好不要混到太親密,引發他那母獅女朋友的妒心。
坦白說,死人我還行,妖怪勉強上手,生靈(尤其是巫婆的生靈)我是一點皮條都沒有。關海法又不可能真的來當我護法,指望荒厄根本是緣木求魚。
「不是我壓妳的腦袋,叼在她嘴裡的是妳的腦袋而不是我!」荒厄氣得要死,「妳是什麼意思,吭?什麼叫做我不能指望?妳說啊妳!?」
我剛真的「想」得太大聲了。
後來又遇到幾次,我對她真是超級客氣的,她也禮數有加。我不知道她對自己的天賦有多少了解,說不定只當成一場夢。但她的確不再高壓式的用情緒灌頂,反而多多來學校盯梢,或者要唐晨去新竹看她。
這樣也是好事。戀情嘛,距離太遙遠容易磨損。讓那位母獅小姐有些警惕,才不會因為太多學長的示好而暈頭轉向。
「真的嗎?」朔有意無意的問,害我嚇一大跳。
「什麼真的假的?」我不太自然的喝茶,「唐晨能夠幸福比較重要。母獅小姐雖然滿可怕的,但唐晨這樣的體質和個性,是需要積極一點的伴侶。」
朔看了我一會兒,神情漸漸悽楚。「…蘅芷,妳並不是唐晨。」
「我當然不是他呀。」一下子我糊塗了。
「但妳想成就他,因為妳成就不了自己。」朔輕輕的搖頭,「這是不對的。」
我想抗辯,卻說不出一個字來,漲紅了臉。思前想後,我突然悲從中來。我最想要的一切,卻永遠都不會有。而唐晨卻擁有我最渴望的一切。
家庭、父母、朋友。
如果我會忌妒,說不定好一點。但我這個人,已經聽了太多荒厄說過的醜惡,聽到一只耳朵聾了。我連忌妒都不會,這很悲慘。
我喜歡唐晨,他是我最好的、僅有的朋友。既然我的人生這樣的破碎,盡一點點力量完整他的,有什麼不好呢?他又沒做錯什麼,就像我也沒做錯什麼。
彌補不了自己的破碎,難道不能完滿他的軌道?最少我可以小小的自豪一下,我最好的朋友,什麼都有,而我盡了一點點力量。
「這沒有錯。」我抬頭,「這樣很好。因為他給了我一份非常珍貴的大禮。」
荒厄忍住噁心的表情,用翅膀拍了拍我。
我知道她已經盡力了。
後來?後來一切如常啊。
唐晨還是我的好朋友,小戀依舊長在他身邊像水果。她真是夠遲鈍了…連母獅小姐都嚇不了她,不過母獅小姐從沒把她放在心上。
讓我有點毛毛的是,唐晨的母獅女友,一直都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讓我超害怕的。
不過她沒破相,讓我倍感安慰。萬一她那漂亮臉蛋有絲毫傷疤,她一定會跟我沒完沒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個多災多難的學期又要結束了。
可愛的暑假終於來臨。
回想這一學年…我真的熬得到下個學年嗎?
坦白說,我一點把握也沒有。
(女朋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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