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書 命書卷肆 之九

唯一能見到殷樂陽的機會，只有不知道在哪開播的直播裡。

發狂的施傲天，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聊天列狂刷「小賤人不要讓我逮到你保證你死定了…」之類，還狂刷了五遍。

他不是不想再多刷幾條泄憤，而是無情殘酷又無理取鬧的站控將他禁言一萬秒。

其他不明真相的觀眾有點同情這個發狂的粉絲。愛到這麼發瘋的粉絲真有些，若不是太陽星君保護隱私到喪心病狂的地步，恐怕也會多出很多私生飯（刺探入侵偶像私生活的粉絲）。

但是星君的粉絲總是比較自律的。

不自律不行啊，唯一能跟星君直接溝通的時候只有聊天列。星君很溫柔很好講話，但是管理聊天列的站控簡直不是人。刷幾遍重複訊息禁言一萬秒，謾罵禁言一萬秒，吵架雙方都禁言一萬秒。屢犯不改拉黑名單，這輩子你別想用該帳號看直播了。

鐵面無私的站控從來不講話，只有殺手無情。一切攻擊與批評都視若無睹，偏偏星君也慣著他。

其實粉絲們真相了。

站控的確不是人。而是準人瑞親手寫的「關鍵字篩選原則終極運用版」。施傲天還能倖存只是永恆禁言中，還是準人瑞法外開恩的結果。

看著施禽獸氣急敗壞的臉孔挺有趣的。可惜他脾氣太大，把筆電砸了。附屬的攝影機也是壞了，有點可惜。

準人瑞其實很少親自監控施禽獸，碰到玩玩而已。她也清楚施禽獸會怎麼幹…不就派些小駭客追查她的ip嗎？保證他們能追到外太空去。

她另有可靠的管道。

D公司非常誠懇的想把她挖去為他們公司做牛做馬，開出天價的薪資。相信他們非常理解她的價值了。雖然不可能答應，但是她也沒想跟D公司交惡。

萬事都有雙贏的可能，就看操作夠不夠高超了。

準人瑞用的辦法就是坦承和示弱。

在原主的許可下，她向D公司寄了一封e-mail，用淡淡的口吻訴說了將殷樂陽徹底摧毀的性侵事件。這導致他無法面對人群，面對D公司的善意時，依舊非常緊張所以面無表情的無禮，他深感抱歉。

只是他身心受創太深，沒有辦法常規工作，只好婉拒。但他依舊感謝D公司的善意，並且願意繼續無償與該公司前輩切磋。

隨信附上他自娛自樂錄下的三首歌曲。

準人瑞那妖言惑眾般強烈煽情的文字。殷樂陽渲染力逼近洗腦的歌聲。結合在一起像是一枚情感中子彈轟炸了整個D公司高層。最冷硬鐵血的總裁都偷偷紅了眼眶。

D公司問他有什麼可以為他做的。這說不定只是禮貌的慰問，但殷樂陽靦腆的要求，能不能介紹他一個可靠的徵信社。因為罪犯似乎沒有進監獄。

這對D公司來說，不過是一個電話號碼的事情，卻可以用感情綁住一個程式天才，簡直不算事。不但推薦了一個業界最好不輕易接單的徵信社，爭取了一個友情價，還大手一揮，公司的律師團閒著也是閒著，需要諮詢完全不用客氣，需要出庭也酌收點費用即可。

對於沒有人脈的殷樂陽來說，這可是大事，而且是大好事。

這表示有個頂尖徵信社全方位的監控施家和施傲天。同時隱諱的給D公司這個龐然大物上施家的眼藥。

果然，三年前明明已經罪證確鑿的施傲天依舊逍遙法外，該感謝施家的財富和能量。

施傲天雖然是房屋所有人，但施家提供了一份租賃契約書，表示早就租給別人了。所有的綁架性侵都是房客所為，被銬在屋裡的施傲天還是被害人呢。

違禁物和毒品則是房客的朋友的。

問題是這些人都未成年。在施家律師團的操作下，坐沒幾年牢就可以出獄了。

有錢就是可以任性。準人瑞淡淡的想。她早已料到。要不是跑得快，連作證的機會都沒有…這就是為什麼她跑得那麼堅決的緣故。

其實讓她不解的是施家。她知道有恐龍家長，杜芊芊她爸還是霸王龍呢。只是家裡獨子無惡不作，明顯心理有問題，連給他請個醫生看看都沒有。

有病不治誤傷眾生啊。

順便替天行道一下也沒什麼。沒事兒，只是順序問題。
根據頂尖徵信社所報，施傲天舊病兒又犯了。又押了一個女孩子進舊址…殷樂陽的惡夢所在。

這回施傲天可聰明了，他跟一個保全公司簽約，保證萬無一失，並且將那棟公寓重新打造過，連隻蒼蠅都飛不出去。

不過他還是保持了獨處的惡習。這是他私密小樂趣，不喜歡和別人分享。

屋外有人巡邏，再頂尖的徵信社也沒辦法靠近了。

挺好的。

現代文明有個重大缺點。那就是倒了一個電塔，能夠癱瘓城市半天到一天。尤其是晚上倒電塔，真是不能更悲情。

她倒是沒有把電塔炸了，只是讓電塔暫時癱瘓而已。

整個城市都停電了。早已遠離完全黑暗的人群異常驚慌，和平時非常迅速有效率的保全公司此刻應該疲於奔命。

她就像是一抹黑暗的影子，悄悄的入侵了施傲天的祕密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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