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書 命書卷陸 之七

救了準人瑞的是山村的老村長,此村名為仙峰。據說是因為村後的大山有仙人所以命名之。

有沒有仙人倒是不曉得,山裡的野獸倒是分外兇猛。頭回看到跟大象一樣大的豹子,準人瑞都無言了。

據說這隻豹子還沒成年。

所以仙峰村並不以狩獵為生,主要還是開梯田耕種靈穀和藥材。也紡紗織布,只是這個世界似乎沒有蠶,他們養的是蜘蛛,紡的是蜘蛛絲。


幸好準人瑞一直喜歡節肢動物。其實他們養的月蛛蜘蛛腳修長(沒有毛),看起來特別纖巧柔美。可惜是人家重要的資產,她不好意思討一隻來養。

仙峰村非常美。濃郁的靈氣縹緲,翠綠的梯田在白霧中若隱若現。大部分的人都是練氣期,所以常看到人持印翻土,用法術灑水。

但同樣是很累的。速度差不多就是機械農耕那般。而且使力過甚,機械農耕頂多就是機器故障,這兒卻有可能吐血或生病。

談不上優劣,只能說文明發展的道路大不相同罷了。

準人瑞頗感興趣的研究過他們的雨訣和行雨真解的差異。雨訣說白了就是把水從甲地移到乙地而已。到水源處施訣壓縮到某個暫借空間,然後到了梯田解壓縮均勻的撒在田地。這是應用該世界非常嫻熟的空間法術。

行雨真解就是更高級的法術了。這是飛快濃縮空氣中水分子成雲然後下雨的過程,剛開始練時能凝聚出來的雨雲只有A4紙那麼大,雨絲也很稀疏。但是靈氣異常濃郁,拿來澆沙地隔天都會冒青。

太有趣了。
她很感激仙峰村村長的救命之恩,也承認很喜歡仙峰村的靜謐。但是她不會因此就認為整村都是好人。

但是她在這裡領悟到一個真理。

美麗固然不是正義,但也不是錯誤。長了一張絕世妖姬的臉孔,最適合的存世方式不是用面紗遮起來,而是擁有超越美貌的絕對實力。

當她撐著拐,面不改色的用劍幫村長拆了一棟廢屋,不管是村長兒子還是村裡最有錢有勢的李大少,突然不再注意琴娘的容貌了。

自從她一劍碎了說她是狐狸精的王大嬸家大門,雙倍賠償後,村裡女人也對容貌這話題全啞了。

有恩報恩,所以她將把真氣凝在刃上這招教授給村長,救命之恩金銀不夠份量,光這招也夠他們整村受用無窮了。

村長本來不敢收,她再三說明是自創不是出自任何門派才收了。

但村長會這麼含蓄,也是誤以為她是劍修。

這個誤解很有趣,因為準人瑞為仙峰村打過一次擂台。
準人瑞剛把腿傷養好不久,和村裡人關係稍微有點緊張的時候,仙峰村出了件大事。

附近有個小門派明山宗想要仙峰村的一塊地,不巧那是仙峰村祖墳所在。

這能不炸鍋嗎?當然不能。

明山宗故做大方,說,擂台決勝負,明山宗贏了得地,仙峰村贏了,這事就算了。

正愁不知道怎麼還救命之恩的準人瑞笑了,「這是得先緩緩。不如我先去圈了明山宗的山門,我贏了明山宗立刻拆山門,我輸了就當沒這回事兒。」

明山宗管事本來要發怒,結果看到琴娘的妖艷容顏,魂都飛了,嘻皮笑臉的調戲,「小娘子能勝我一場,明山宗繞著仙峰村走,如何?可小娘子輸了可得跟哥哥走…跟哥哥走有肉吃。」他同門一起猥褻的笑了起來。

「此事得有個彩頭,再立個生死狀。再者這位…做得了主麼?」準人瑞笑了一笑,那笑容可是非常危險。

逢此大難,把腿養好,準人瑞也築基了。她正閒得骨頭發癢,好歹仙峰村的人救了她,又不好意思揍誰。

一無所知的明山宗門人起鬨的把生死狀簽了,押了不少好東西。打賭那管事格外大方,整個儲物袋都解下來了。

其實也不算太糟。這六個雖說築基,可憐都是遠程法師。法師遇到會衝鋒的戰士兼刺客,人生簡直不能更慘。

準人瑞戳了前兩個就不忍心的將劍回鞘,拎著翻白眼的管事砸同門。打完她還呆了一會兒,心裡很感慨。

滿身是寶也得發動快啊!發動不快就算了,那準頭…打個比方說吧,這世界的法術或法寶大半都是指向技不是指定技。想要指定技據說得金丹以上…金丹的還很稀少,元嬰才會多起來。

那麼是不是該把指向技練準一點,最少學會預判吧?難道人家都站著不動跟你法寶或法術對轟?
後來明山宗態度客氣起來,旁敲側擊想知道準人瑞的名字和師門,她只是莫測高深的笑著,將那堆賭注退回去。「不過是玩笑,道友間切磋。村長於我有恩,說來跟貴宗不過是誤會。您看這…」

「誤會,當然是誤會。」明山宗卻更忌憚,說什麼都不肯收回賭注。

結果老村長更客氣得沒邊,絕口不提救命之恩,只小心的套話,想知道她是不是劍修,能不能給村裡的孩子提點一二。

比提點還好百倍,準人瑞傳授了「真刃法」。這造成了越級打怪…打架的可能。最少練氣期打築基期,破防不再是不可能的事。

這時候,準人瑞還不知道她的無心之舉造成什麼樣的危害。她只知道打完這次擂台,突然跟村人的關係再也不緊張了。

不,他們壓根就不承認和劍修大人關係緊張過。

特別在離村子不遠的地方幫她蓋了小樓,供吃供喝,想盡辦法把孩子塞進來學點本事。

準人瑞感慨,果然只有絕對的實力才有絕對的說話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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