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將他最喜歡那根短鞭奉上,準人瑞差點氣死。
「穿上衣服,離開沙龍。」她堅決的拾起拐杖大步前行,「我去你房間等你。在沙龍奴隸的腦子根本就處於永久卡殼狀態。」
翁目送他的君主,又煩惱又心悸,又湧起濃濃的崇慕。
君主最讓人折服的時候,就是發怒狀態。但她一般將情緒控制得很嚴格,發怒是很難得的。
躊躇了一會兒,他穿好衣服,走出沙龍。
一踏出沙龍,所有的重擔、責任、煩惱,一口氣撲了上來。之前還能撐到第二天呢。往常調教結束,他總是很累,什麼都來不及感覺,摸到床就睡著了,連夢都不做一個。
大小姐已經在他門口等著了。很明顯的,她將脾氣徹底克制住。甚至將那囂張的龐大的氣場都收斂起來,顯得無害而孱弱。
真以為大小姐無害而孱弱的,可能會死得很慘。
他默默的將指頭按上驗了指紋,打開房門,將大小姐請進門。
翁的房間和整個西式別墅格格不入,條案屏風掛軸,嚴正中國古風。根本沒有招待客人的打算,別說椅子,蒲團也只有一個。
既然大小姐來訪,當然唯一的蒲團得送上,他只能乾坐在檜木地板上。同時還得烹茶…在自己房間,翁只喝現燒的水,絕對不要飲水機。
準人瑞盤坐在蒲團上,長長的裙裾。秦大小姐異常迷戀類似「唐頓莊園」時代的服飾。這種只能在家裡穿過癮的服飾塞了半個更衣室。
不過對於一個富可敵國卻終生病體纏綿的大小姐,這麼一點點浪漫情懷應該是可以被原諒的。
最少君主的「戲服」完全不缺。
茶香裊裊中,準人瑞心平氣和的問,「我們理性的談談『結婚』這回事吧。以你是翁靜波,而我是秦晴的身分。」
翁沈默不語。
「就我看來,這是兩全其美的好事。」
翁強制壓抑怒火,「這是利益,沒有感情。沒有感情的婚姻還是婚姻嗎?」
「唷,說得我好像能有感情的婚姻似的。」準人瑞嘲諷,但是看翁臉孔扭曲猙獰,她揉了揉額角,「這是你父親的希望。」
翁捏緊拳頭,「…您真知道他是希望什麼嗎?」
「我知道。」準人瑞點點頭,漠然的說,「交給翁家總比交給那個小渾球好的多。所以我是全然沒有問題。其實你不用如此抗拒,如果你有喜歡的人…」
「我對婚姻的態度非常認真!忠誠!」翁第一次對她吼,「我不是禽獸!」
準人瑞噎住。這個漂亮的小夥子在她調教下欲生欲死,現在卻如此失控。
他的家庭也是許多不可對人言的故事。他的母親因為翁副頭目出軌絕望自殺,翁是第一個發現母親屍體的人。最後那個小三成了他的繼母。
可憐的小夥子。
吼完翁有些手足無措。如果大小姐呵斥他或許會好一點,但是她眼神如此溫柔哀傷,讓他非常難受。
「…我不是我父親。」他喃喃著。
準人瑞起身,坐到他身邊,摩挲著他的背脊安撫。「自然的,你比你爸英俊漂亮太多了,誰也不會認錯。」
緊繃的翁慢慢鬆弛下來,有些哭笑不得。怒氣消散,愧疚一湧而上。「對不起,我冒犯了您,我…」
「你的一切歸我負責,所有後果也該由我承擔。」準人瑞摩挲他的後頸。這時候翁才發現,大小姐頭回沒戴手套觸碰他。
心跳好快。
她原本帶著機械感冰冷的音質也變得煽動而蠱惑,「所以,告訴我真正反對的理由吧,奴隸。」
「…我不在乎沒有性生活。」翁的聲音沙啞,「但是您就是個無性戀。婚姻就算沒有愛也該有喜歡。」
準人瑞揚了揚眉,「居然被看穿了。但是,沒有喜歡?那每個禮拜天晚上九點我是幹什麼來著?不喜歡我費心勞力是吃飽撐著?」
她握著翁的下巴,逼他看著自己眼睛,「蠢奴隸。我是不會愛,但是,在你之前我沒有奴隸,在你之後也絕對不會有。」
被搓揉的像團泥的蠢奴隸丟兵棄甲,毫無抵抗能力的敗北。
旁觀完全程的黑貓再也沒有解除隱身…最高等級最耗能的隱身。明明知道準人瑞看不到他,他還是小心翼翼的繞著準人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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