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們兄弟倆有張良計,但鄭五小姐有過牆梯。
即使放在二十一世紀,鄭五小姐也是個性出眾的野蠻女友型,何況是彬彬有禮人人講臉皮的大燕朝。
一開始還斯文些,讓那些與她廝混的紈褲朋友絆住琯哥兒,好給她和瓔二爺獨處的空間,後來琯哥兒不吃這套了,鄭五小姐毫不客氣直白的問他們倆是否「兄有弟攻」,有些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要不就是心許鄭五小姐,所以戀著不肯去?
過年才十四的琯哥兒臉皮還薄得很,哪裡吃得住這麼剽悍的質問和宣傳,只能落荒而逃,心底不斷的為二哥祈禱。
瓔二爺真的被纏得煩了,「…妳盡纏著我做什麼?妳身邊嗡嗡亂飛的狂蜂浪蝶還不夠多?」
鄭五小姐臉一沈,「那些個東西玩玩也就罷了,能當個玩意兒?」
「妳到底想幹嘛啊?!」瓔二爺終於吼了。
結果人家小姑娘讓她吼得一抖,眼淚一滴滴的掉下來,好不可憐。「我、我一個人在這邊孤零零苦熬了十幾年,好不容易見到鄉親…還不許我跟你親近,給不給人活了?」
我哪輩子犯了天條十惡不赦得跟妳這嬌蠻女親近?誰不給誰活啊?!
但咱們瓔二爺,是個二十一世紀的男子漢。除了某些有心理疾病應該去看醫生的男人以揍女人為樂,正常男性尊重女人已經成了本能。更何況他是個心腸很軟的大法師預備役,對女人的眼淚特別沒有辦法。
雖說三言兩語還是有揍人的衝動,往往不歡而散,但也沒像以前逃得跟飛一樣。
人嘛,總是會懷舊的。親不親,故鄉人。雖說距離相差十萬八千里,一南一北,還相當微妙的呈現略微敵對狀態…但總是同個時代,有共同和相差不遠的教育與價值觀。
等熟了些後,瓔二爺感慨。這個一胎化太過頭實在後患無窮啊。這位小姐來了十幾年,是北京某大學中文系的高材生,前世今生加一加,年紀都比他大了。可人家是一胎化制度下的獨生女啊,表堂兄弟中唯一的女孩兒,被寵得簡直是天上天下唯我獨尊了,完全是強硬到有點扭曲的鷹派女性主義者兼憤怒青年。
結果一場車禍,跑來這個男尊女卑的倒楣大燕朝,想想該有多痛苦多不適應,而且那時候才兩歲,從娃娃開始苦起。
不知道幸還是不幸,前世已經被寵過頭了,來到大燕朝更是被寵得腐爛,才會淪落到今天這麼聲名狼藉的地步。
而且還嬌蠻得這麼理直氣壯,滅日屠美…呃,是這小姐沒事幹就愛這麼嚷,老說她若是男人,才不會像瓔二爺如此窩囊沒出息,非幹出一番大事業,滅日屠美什麼的…
「起點和晉江一起混的是吧?」瓔二爺冷冷的戳她,「難得一起混還不會神經打結。」
鄭五小姐神經有沒有打結不得而知,但她撲過來準備打瓔二爺卻是確然的。
花拳繡腿,嘖嘖。瓔二爺氣定神閒的閃開,連手都懶得抬,讓鄭五小姐氣得拔劍,砍得氣喘吁吁,卻連衣角都沒能勾掉半條絲。
這身手,哎。連他的一拎兒都及不上,更不要提他那「儘容易」、「懂皮毛」的親親老婆顧臨。
「鬧夠了沒?」瞧鄭五小姐拄著劍嬌喘連連,瓔二爺客氣的問,「我得回家吃飯了。」
「謝子瓔!」鄭五小姐氣急敗壞的嚷,「你敢走?我讓你走了麼?!」
「腿長在我身上。」瓔二爺冷笑一聲,拔腿就走,卻沒意識到他剛剛那個冷笑…正是那風流壞胚子的邪佞。
結果就是鄭五小姐愣愣的面蘊霞暈,站在原地看著瓔二爺瀟灑遠去的背影,潮紅久久不散。
那天鄭五小姐早早的回了家,躺在床上看著帳頂。眼前晃著都是謝子瓔鳳眼一勾,嘴角一斜的壞樣兒。
她都十九了,誰想這樣一天天蹉跎下去?老爺夫人和太君嘴裡說疼她,還不是硬把她嫁給個醜八怪…真不如嫁給他弟呢,起碼是個漂亮的小正太不是?
當她不知道呢,到處打聽著要把她再嫁出去,問都不問她一聲兒。
她不願意、她不習慣、她不接受。就算是來了十幾年,她說什麼都不肯跟人分享丈夫,更不能一點愛情都沒有的和人湊合一輩子。她怎麼了?又沒怎樣,就是跟男人說說話吃吃飯,到處見識見識,賺點兒錢花花罷了。
為什麼這個破時代就是容不下她,別個女人看到她就像看到大麻風,編派得那麼難聽?難道還得跟這些愚蠢女人一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與其那麼憋屈的過,不如死了算了。
她偷偷擦去眼角的一滴淚。
可…若是嫁給謝子瓔呢?心底的憂鬱陰暗慢慢敞亮起來。是啊,畢竟他們有相似的遭遇和相同的年代。她不會被關在家裡,二十一世紀的男人也比較好調教,不會三妻四妾的那麼自然。
反、反正也不是很討厭他。應、應該能夠…
至於謝子瓔的妻妾,她倒是半點也不放在眼底。那些畏畏縮縮小裡小氣,只知道女誡的愚昧古代女人算啥?還有人能比她更懂謝子瓔,更適合謝子瓔的嗎?
大燕朝她可是謝子瓔的唯一選擇!
一想清關節,鄭五小姐舒了一口氣,微微的笑了起來。
同時間,正在吃飯的瓔二爺打了個響亮的噴嚏,湧起一股莫名所以的惡寒,臉色異常難看,把顧臨嚇了個不輕,以為他餘毒發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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