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姑兒 之二十一

我沈痛的發現一個真理。

男人,是不能寵的。

雖說我也感冒了幾天,但這身子的底子好(絕食都沒餓死了,身強體壯的),一但痊癒就生龍活虎,仙心說是好了,但病懨懨的,胃口非常差。即使我使盡全身解數「說菜」,頂多多吃幾調羹吧,讓我很煩惱。

我就不該心那麼軟,抱著他哄,又一小塊一小塊掰著饅頭或窩窩頭慢慢餵,他總是靠著我,多委屈似的閉著眼睛張嘴吃。


如此這般哄餵了三天,直到他熬不住獸性大發,我才發現被他耍了。

我氣得發軟,揚起拳頭猛K了一頓,他乾脆翻身,任憑我雨點似的拳頭落在他背上,「用點力。每餐吃好幾碗的人,這麼點力氣…左上一點…對對,就那兒,使點勁兒…」

我大喝,「當我給你搥背哪!」又去擰他。可恨他練過武,背的肌肉擰不動。

「正要妳幫我捏捏哪。不過妳吃的飯都到哪去了?肉也沒長幾兩,力氣也這麼小…」

我真快背過氣去,男人這種生物真的不能捧不能寵,稍微給點顏色,他就給妳開國際染坊連鎖企業了!

他轉臉看我,反而噗嗤一聲,「裝得那麼兇狠,又捨不得使力。幹嘛呢?這就是妳說得那個啥…什麼嬌的?」

我漲紅了臉,啪啪的打他,「你才傲嬌!你全家都傲嬌!」

他一把把我摟進懷裡,還在床上打了三個滾。媽的,這哪裡是病人,我怎麼被騙得這麼死啊?

好像這樣還不夠氣我似的,他湊在我耳邊輕輕說,「其實,不帶妳去考試…真正的原因是,我一定忍不住,但妳聲音又那麼大…連婆子都不給她們上夜聽到了,哪能給別的人聽了去…」

…我會不會成為第一個這點年紀就氣到中風的病例?腦部血液過度集中,只能化為暴吼,「王、仙、心!」

「妳儘管喊,我愛聽。」他好整以暇的欣賞我化身為暴龍的樣子,「但妳連根頭髮都是我的,別人別想聽那一聲半聲,全是我的!」

「不給你點厲害瞧瞧,你都不知道誰是誰了!」我怒吼的撲上去。

不過我很快就後悔了。雖說因為業務日益熟練,所以這次沒有過門不入的窘境。但這位「夫綱不振」的王先生,一點都不介意被老婆壓到底,非常奉承。這次「愛的懲罰」,怎麼好像懲罰的還是我呢…?

腹黑腹黑太腹黑,陰險陰險太陰險。

基於洩恨的心態,我硬要幫他取號(古人有名、字、號三個稱呼。名是長輩取的,字通常是老師,號通常是自己取的。),堅持要叫墨魚君。

他斜眼看我。我早跟他解釋過腹黑的意思,想來他也懂為何叫「墨魚君」。

「娘子賜號,卻之不恭啊。」他長歎,算是承認了。

想到他跟人詩文應答,署名就得寫「墨魚君」,我就笑到打滾。

但等他參加詩會回來,把詩文謄回來給我看,我迫不亟待的看他的署名…卑鄙卑鄙太卑鄙!

他署名,「墨餘君」。一整個氣質高雅,飄然物外了!

我追著他亂捶,他像是沒感覺一樣,非常恰到好處的扮演飄然的墨餘君,笑得那一整個叫做光輝燦爛。

我感到不寒而慄。我這輩子,被這墨魚君吃得如此之死,還有翻身的機會麼…?絕望啊絕望,我對這樣的人生感到徹頭徹尾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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