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得我出門蹓躂到差點晒暈,才悶悶的回房去。不是秋天了嗎?還這麼熱,連天都反了!
大概是走了一天真累了,回房我就歪著睡著,連鞋都沒脫。等我被搖醒,不但好好的躺在床上,鞋子當然也脫了。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我再這麼安樂下去真的會腐敗而死。感嘆歸感嘆,我還是寧願腐敗夠了再死。
昏昏的張眼,白娟笑咪咪的,「蠻姑娘,三公子差人來喚妳去吃飯呢。」
「他吃飯就吃飯…我要睡覺…」我閉上眼睛。
但腐敗的生活一定有重大的代價。他們不由分說得把我從床上拖下來,一擁而上,梳頭洗臉,穿鞋穿衣,若是可以,他們連廁所都願意幫我上了…可惜這有技術與醫學上的嚴重困難,難以實施。
等我被半扶半拖的往外推,我還是半醒而已。到了三公子跟前,我還有三分睡意。看到他,我馬上拉長了臉。他卻隱隱的笑,「過會兒就上晚膳了…妳要先說佛跳牆嗎?」
我瞬間清醒,摩拳擦掌。讓你笑讓你笑,看誰能笑到最後。「在我說完之前,別上菜啊。」我笑吟吟的。
他下巴微昂,「好。」
小傢伙,想跟姊姊我鬥?!我桀桀怪笑,施展渾身解數,從食材選擇到出處介紹,完全用日本美食節目作標竿,從烹飪細節到過程香氣,說到成品完成已經過了一個鐘頭,三公子只是臉色蒼白,還算能勉強穩住心神,在旁的丫頭婆子已經兩眼放出餓光,頻頻咽沫,恐怕已經有餓得胃穿孔的嫌疑。
十來年美食節目和數百本美食漫畫的薰陶不是假的!更何況佛跳牆是我不能吃的菜!我早把食譜背爛,在腦海裡煮他三五百遍了!
雖然這招屬於五傷拳,我也內傷到胃都痛死,但看三公子微微顫抖,心底還是大樂。
他深深吸口氣,語氣平穩的說,「上膳吧。」等菜一擺上,我馬上以餓虎撲羊之勢,火速攻擊面前所有菜飯以療內傷,他喝了幾口粥,雖然優雅,速度可比中午快得多了。
他又說話了,「都下去吃飯吧,晚點再來伺候。」一屋子人跑得乾乾淨淨,還有人作捧心狀──我想是饞得胃疼,一下子就清場了。
兩個人都專心「療內傷」,我這少女身材只能吃三碗,明明胃是滿的,就是覺得沒飽,但也塞不進去了。
三公子喝完一碗粥,發了一會兒呆,正要喊人,我就接過他的碗,又幫他盛了半碗。
「…聽妳說菜,真是害人。」他細聲抱怨。
我哼哼兩聲,「誰讓你笑我?我那麼悲慘的穿越史…」
他噗的一聲,正站在床邊的我,用臉接受了稀飯的洗禮。他大驚抬頭看我,卻摀著嘴,顫顫的把碗遞出來,一面悶在被裡又笑又咳。
接過了碗,默默的擦了擦自己的臉,我悲憤的仰天長嘯。他在被子裡抖得更厲害,笑得都有點抽搐。
你看看你看看,這世界還有溫暖嗎?專在人傷口撒鹽!
那頓飯吃了好久。等奄奄一息的三公子終於停住笑,我正在收碗筷,他有氣無力的說他還要吃粥。
「是噴粥吧?看,噴泉~」我冷冷的說,連說帶比。
他像個提線木偶一樣,又倒在床上動都不能動,只能流淚哈哈。這個樣子喝粥,一定會噎死,我還沒想這麼早當寡婦。
我硬扶起他,讓他靠在我肩膀,一面掰茯苓糕餵他。他閉著眼睛,張嘴就吃了,再不敢說話,吃了一塊半,他就搖搖頭。
「怎麼不笑了?不是牙齒白?笑啊?」我推他。
「別招我…」他又倒在床上發抖,要不是他是男的,我還真以為他是被強搶悲泣的民女。
我把這珍貴的感想跟他分享,要不是他腿還疼,真滿床打滾。
跟姊姊我鬥!?多看幾年電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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