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日稍早,紫鳶在尋師途中遭襲。
對方來歷不明身分不明,甚至沒有跟她硬碰硬。而是調虎離山的殺掉她的隨從,帶走了她的孩子。
腦海一片空白的她,輕嘯一聲,化為鳶的真身,一路狂飛到梧桐林,身上還滴著血。當時她什麼都沒想,只記得要跟孩子的爹交代。
剛好換班的鷹揚只沈默的聽完,說,「小鳶兒,去絆住共主兩個時辰。不管用什麼方法…除了上床以外。總之,不要讓他想到叫我。」
「你要做什麼?」紫鳶淚眼婆娑的扯住他,已經恢復人身的她非常狼狽而可憐。
「把咱們孩子追回來。」他用力擁了擁紫鳶,力氣大得幾乎擠裂她的肋骨,「小事。」
紫鳶憂心忡忡的走去找白鳳,簡直把白鳳嚇死。她心不在焉的應酬白鳳,心亂如麻,但把白鳳絆住,遵守鷹揚的交代。
但她沒應酬很久,一個多時辰,就觸到鷹揚的神識召喚,藉口去洗手間,她衝了出去,鷹揚將還在沈睡的寶寶塞到她懷裡,而鷹揚卻全身浸濡在濃重的血腥之氣。
抱著孩子又哭又笑,紫鳶頻頻親吻。鷹揚默默的看著,心底柔軟。但另一種狂暴的戾氣緩緩上升。
危害他的妻兒,必須從根源處拔除。何況那人還意圖染指過紫鳶。
「你要緊嗎?」紫鳶回過神來,摸索他身上有無傷口,卻只覺得嗆人血腥。「…你是殺多少人啊?」
「不多。」鷹揚垂下眼簾,掩蓋強烈的戾氣,「再去拖住共主兩個時辰。同樣的,除了上床以外。」
說完就舉翅遠颺,他逼供還是滿有一套的…只是紫鳶不知道。
等他帶著狐皮回來時,白鳳終於知道鷹揚無旨私出的事情,令人把鷹揚拖下去,打斷了十幾根的軍棍。鷹揚一聲都沒吭,沈默的接受了所有的處罰。
紫鳶也沒說話,甚至看都沒看白鳳一眼。抱著孩子,看著被打到皮開肉綻的那個男人。白鳳對她又吼又叫,她也像是沒有聽到。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她懂。鷹揚是他的侍衛,他的部下,他愛怎麼整就可以怎麼整,她無話可說。但紫鳶卻不是白鳳的任何人。
甚至也不能阻止紫鳶走入大牢,替鷹揚療傷。
「看起來可怕而已。」鷹揚淡淡的,「小事。」
「…我錯了。」紫鳶掉下眼淚。不管是任性的選他生孩子,還是慌張的找他想辦法,從頭到尾,她都錯了。
「那就錯多點。」鷹揚彎了彎嘴角,「我的命和自由都屬於共主。除了妳和孩子,這世間我什麼都沒有。」
紫鳶抱著孩子偎進他的懷裡,哭個不停。
「不要後悔,小鳶兒。」鷹揚抱緊他的妻兒,「妳不可以後悔,將錯就錯吧。」他的聲音轉冷,「放心,再沒有人敢打你們主意了。」
他說得很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