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樓人 之一(上)

啾曰:此篇是2010年的練筆之作,篇數不多,視為練習作即可。

蝴蝶寫在前面:

這我不知道怎麼歸類……類同人吧?但我想不起來是看哪部衍生的。

只是那個男配讓我喟嘆很久,一直想替他寫個好一些的結局。所以不算原創,只算類同人,彌補一點缺憾而已。

同樣也可能棄坑不補,依例樹立警告牌。

已善盡告知義務。


玉樓人

我一定要說明,我並沒有發瘋。

事實上,我的精神狀況一直良好,之所以會領重大傷病手冊,完全是某個無奈又荒謬的意外。但那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發誓我精神狀況甚佳,前夜也沒有失眠。而這天也沒有任何異狀。既沒有打雷閃電,也沒出現什麼黑洞異光。

這是個非常正常的初夏早晨。梅雨季剛過,難得這污濁的城市還洗出一個清亮乾淨的天空。我在二十三樓的頂樓傷春悲秋,正在思考人生的漫長崎嶇……雖然十九歲就想這樣的問題有點早,但我真的有迫不得已的理由。


一切都很正常。我正瞪著我的指甲發呆,直到那個血人突然出現在我身上,讓我人仰椅翻。

我可以對天發誓,上一秒我還在看我的指甲,下一秒他就整個出現壓翻我。我沒有睡著沒有發瘋也沒有幻視。他不是走過來的……流那麼多血,滴滴答答的,不可能地上乾乾淨淨,只有我身上和他身上有血跡。

外星人?我馬上推翻這個不靠譜的推論。我想外星人不會這麼髒又這麼難聞。就算是研究材料,也不至於在他臉孔上取樣,整個臉血肉模糊,連鼻子都看不出形狀了。

而且我想,外星人應該不會配劍。

我有麻煩了。

***

以前嫣嫣常跟我說,「瀟瀟,妳一定是屬恐龍的,情感神經傳導得這麼慢。」

我都笑嘻嘻的回答,「嫣大俠,錯了。我早把神經給練沒了。」

不得不承認,我神經是比較粗,傳導也慢。往往都事過境遷才會有正常反應,為時已晚。

天上掉下來這個血人,我不是先尖叫和報警,而是冷靜的叫了救護車,甚至還能先把那把古色古香的劍預先藏起來。

我只是拔出來一點點就割傷了拇指,這玩意兒被發現恐怕要去警局喝茶了。

甚至,救護人員問這是誰的時候,我還能面不改色的扯淡,「是我哥。」冷靜的把郭阿姨的兒子拿出去冒名頂替。

事後想起來,不是不無言的。

一般女人萬念俱灰生無可戀的時候,不是瘋狂購物,就是大哭一場(或很多場),再不然就是買個爛醉,或者乾脆遊戲人間。

結果我對付萬念俱灰的方法,居然是……把所有積蓄去救個陌生人。

我又想起嫣嫣。她若還在,一定會罵我心沒有千千結,腦筋倒是打了幾百萬個腦殘結。

沒辦法,雖然我自覺精神狀況良好,但我真的打算跳樓了。這位從天而降的傷患成功轉移我的注意力,省得我真的一時發昏,跑去陰曹地府找嫣嫣,她戳人腦袋很痛的,又特別愛戳我。

現在竄上竄下的張羅醫藥費,每天去醫院看護病人,我就沒什麼時間胡思亂想。他的臉傷得太嚴重了,整型又不是萬能的。不過值得安慰的是,他的鼻子還有重建的希望,走出大門不會讓人太驚駭。

但他的痊癒力真是驚人,四肢骨折加上毀容和失血過度,居然短短一個月就恢復健康,醫生都快把他抓去解剖了。是我死命攔著,匆匆辦了出院手續,將他拖回家的。

他一直很沈默,而且很無奈的語言不通。還在醫院時我們就雞同鴨講,幸好能夠筆談,不然我真不知道怎麼辦。我告訴他,他現在用的是我後媽郭阿姨的兒子孟玉樓的身分。我不知道他懂不懂,總之告訴他,他之後就叫做孟玉樓。

我心底早有種隱隱的預感。他的劍、破爛卻對襟的衣物……我可不相信有人會穿破爛古裝cosplay乞丐。我試探的給他一本「中國歷史」,他拿筆的姿勢非常奇怪,歪歪扭扭的寫了一行字,「自秦後,皆杜撰也。」